一个开头不合法的人合法的结局

不负责任的推书贴002 《灿烂千阳》卡勒德·胡塞尼


看完这本书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在地图上找阿富汗在哪儿,我久久不敢相信曾经一个城市里,在二战结束后的日子里,可以有流弹肆意横飞,马路到处是人骨废墟。我看到了真实存在的赫拉特、喀布尔,也有他们朝思暮想想去的白沙里。

法芭娜庆祝苏联的离开,把他们打走视为设宴的日子,莱拉后来曾感慨幸好父母离去的早,要是看到塔利班之后的所作所为气的更加心碎。塔利班禁止妇女的一切社会行为。每当莱拉想起父亲曾对她说这是妇女最好的时代,她不免难过落泪。而我看到这一切,想到之前看到的一部旅行记录片《侣行》第三季里,张昕宇和梁红用光影还原2001年炸毁的巴米扬大佛,我一瞬间直接有了带入感。这个故事离我们从来不远。

书里的故事以两个人为时间轴展开描述,从1959年玛利雅姆的出生,到2003年莱拉和塔里克重回故乡喀布尔为止。

玛利雅姆是一个哈拉米(私生女),和悲剧性的母亲(娜娜)住在离赫拉特2公里的泥屋的山上,娜娜曾是富人家里的女仆,因为和主人(扎里勒)发生关系,受到富人家里全部人的指责而被迫离开富人家,被安排到山上居住剩下私生女玛丽雅姆。在15岁后家庭变故而被迫嫁到阿富汗首都喀布尔,给一名脾气暴躁四十多的鞋匠当老婆。从此历经7次流产,被拉希德(鞋匠)殴打唾骂,直至1992年,十四岁的美人莱拉被迫嫁给年近60的鞋匠,两个人因为同样的悲情遭遇而彼此惺惺相惜,携手度过了为数不多的有希望和光的日子。直到2003年,莱拉的青梅竹马再度出现,以至于鞋匠对莱拉起了杀意,玛丽雅姆为了救莱拉将拉希德杀害。

书里最悲情的人物必然是玛丽雅姆,我始终偏爱的也是她,相比莱拉有的一切她从小就不曾拥有一切。从小作为一个私生女的存在她将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了懦弱的父亲,父亲是她的光和热,她为此付出了她所有的青春年华去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情感寄托。情始于父亲也止于父亲,在15岁她固执的要求去父亲所描绘的电影院里看电影,固执的在被铁门关在门外后,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而在家里人的排挤下,离开她生活了15年的赫拉特。而我觉得全书最泪目的就是离别的那一段。也是故事的第一个高潮。

“我过去很崇拜你”她说。

“过去每到星期四,为了等你,我一坐好几个小时。我总是心绪不安,担心你不会出现。”

“路途遥远,你应该吃点东西。”他说他(扎里勒)会给她买一些面包和山羊奶酪。

“我总是不停地想你。我常常祈祷你长命百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觉得我是你的耻辱。”

扎里勒低下头,像一个长得太大的孩子,用鞋尖挖着地面。

“你觉得我是你的耻辱。”

“我会去看你的,”他低声说,“我会到喀布尔去看你的。我们将会……”

“不,不”她说,“别来。我不想看到你。你不要来我不想听到你的消息。永远不想。永远。”

他伤心地望了她一眼。

“你和我到这里就结束了。跟我道别吧。”

“别这样离开。”他软弱无力地说。

“你甚至连让我跟法苏拉赫毛拉说再见的度量都没有。”

她转过身,走到客车的另一边。她听到他在后面跟着。她走到液压车门时,听见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亲爱的玛丽雅姆。”

从此她怀孕的时候光升了又落,到最后黯然无光。到她已经久的忘了如何去感动,莱拉带来第一个生命时,玛丽雅姆的自白。

这些年来,玛丽雅姆的日子并不好过。但也许,她想,仍有一些较为好的年月在等着她。一种新的生活。娜娜曾说过,像她这样的哈拉米永远得不到幸福,但在这种新生活中,她也许能找得到。玛丽雅姆看着雪花纷纷飘下,两朵新的花朵始料未及地在她的生命中生长出来,她仿佛看到法苏赫毛拉转动着念珠,测过身来,在她耳边用他轻柔的声音颤抖着说:但种下它们的是真主,亲爱的玛丽雅姆。要你照顾它们,正是真主的意愿,我的姑娘。

看到不免落泪。从此她为了莱拉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最后玛丽雅姆被处决的时候,她这么称自己,一个开头不合法的人合法的结局。

我不禁合书掩面痛哭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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