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丨牡丹春色在尚湖

赏过了梅花凌寒绽放,看过了樱花灿漫如云,见识了玉兰的花开花谢,领略了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于是,一年中最令人期待的牡丹花绽放了。

春深时节,国色天香的花中之王牡丹开始登陆,和其它的花儿比起来有点姗姗来迟,不过还不算是太晚,比杜鹃花早。

清明后,正谷雨。春天的百花之中,牡丹自是不能缺的。洛阳牡丹甲天下,菏泽号称“牡丹之乡”,洛阳与菏泽,是观赏牡丹的最好去处,可惜离家很远。

家乡江苏常熟尚湖牡丹园牡丹花开正艳,尚湖我是去过多次,但都不是牡丹花开时节。当融融春意染绿风光旖旎的四月时,煦煦的春风就送来了牡丹花渐盛的诱人消息。

牡丹是众香国最迷人的一道风景,也是最炽烈,最迷人的一种花令。驱车到尚湖,专程一睹尚湖牡丹,欲将国色观仰一番,领略旷世奇花的神韵之美。

从离牡丹园最近的2号门进入,略过国际牡丹园,越过一座典雅灵动的木拱桥,来到中华牡丹园,映入眼眸的是古朴典雅的牡丹亭耸立在土山上,四周的牡丹层层叠叠,竞相怒放。

国人爱牡丹已久,昆曲《牡丹亭》就是一个例证。今天,尚湖牡丹园内牡丹亭这一块区域,是最受游客青睐的。站在亭中放眼望,令人真切体验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的文化意境。

几场春雨滋润了万物,春雨洗濯下的牡丹,枝叶和花朵挂着晶莹的雨珠,如一位刚出浴的女子,显得姿态万千,楚楚动人。

牡丹没有田间小花的淡雅之风,也不是居于庭院的小家碧玉。它张扬,耀眼,落落大方,她似乎从不掩饰属于她自己的光芒,铺就一场春色的盛宴,惊艳了虞山脚下的常熟古城。

那些牡丹仙子千姿百态,有的袅娜而绽,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绽蕾。牡丹花的颜色更是五彩缤纷,有红的、白的、粉的、黄的、淡绿的。即使同为红色,有的红如似丹,有的热烈如火,有的却似红玛瑙那样晶莹;同为白色,有的似冰,有的如银,有的宛如玉盘。

春雨应邀润牡丹,别样韵味别样艳。虽经风雨傲骨在,一枝一叶王依然。春雨后的牡丹花色泽亮丽,叶如翠羽,蕊如金屑,娇艳无比,更让牡丹的高贵美丽一览无余,也让牡丹更多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尚湖是常熟人引以为豪的一处江南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

每座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或许是源于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常熟人的缘由,总是认为常熟的历史文化积淀要远远深厚与其它小城。尚湖烟波浩渺,岛中有湖、湖中有岛,与十里虞山交相辉映,更有口耳相传的姜太公轶事,是常熟人引以为豪的一处江南著名的风景旅游胜地。

作为尚湖中江南最大的牡丹园,承载了常熟人春天的记忆。是看见花瓣珠落的心动,是在花前合照的喜悦,也是,我们过春天的美好仪式。

尚湖牡丹园的牡丹品种数量之多,种植面积之广都成为江南之最。因此,被《中国花卉报》誉为“江南最大的牡丹园”,常熟成为继洛阳、菏泽之后全国举办牡丹花会的第三个城市。常熟牡丹以其独特的魅力占据一席之地,与河南洛阳、山东菏泽、四川彭州齐名。

牡丹花千娇百媚,姿风典雅,一簇簇、一丛丛,在眼前不停地摇曳起舞,那些耀眼夺目的硕大花朵,充分展现出尚湖牡丹雍容华贵、艳冠群芳的独特风姿。

漫步在牡丹园互相交叉的曲径上,点点处处,从平面到立面,无不见证了园艺人巧夺天工的匠心。置身于牡丹园中,朵朵花娇艳。随着目光的移动,步移景迁,目不暇接。

常熟这座小城,与牡丹结缘已久,中国存世400多年的古牡丹、中国牡丹第一画、牡丹百咏佳绝句等均出自常熟。牡丹跨地理,在江南,落于尚湖。1990年建园后,从洛阳、菏泽、宁国、盐城等地引种大量精品进行精心培育,并不断发展。目前九大色系、近300个品种、5万多株牡丹绽放在尚湖畔,以“水乡牡丹”的独特韵味,诠释国花的雍容华贵。

尚湖牡丹,是中国的牡丹,更是世界的牡丹。除了包罗国内的牡丹品种,尚湖牡丹园内还汇集了来自美、法、德、日等国的国际牡丹品种。

在山青水秀的尚湖,中华牡丹园内洛阳、彭州、菏泽、常熟四地牡丹争艳。国际牡丹园中,日本、德国、英国、荷兰牡丹争相开放。如今尚湖牡丹是常熟周边极为倾情和珍重的盛会,“春天看牡丹,相约尚湖”,已成为江南民俗。

亭台假山,小桥流水,杨柳依依,在枝繁叶茂的满树绿色中,不同颜色的牡丹花,缀于花树中,明明净净,不为尘染。无论哪一种,都远胜于那些逐水飘零的杏白桃红。

尚湖的牡丹不像洛阳的牡丹浓重壮丽,以雍容华贵著称的牡丹,到了水墨江南的常熟,仿佛被水滋润得灵动了,少了几分逼人的富贵气象,多了几分柔媚的婉约风情,牡丹又是一种不同的风韵。那一抹红总是鲜艳得恰到好处。

花丛中有的人用手机给牡丹拍照,欲将牡丹花开的美好瞬间予以记录;有的人静静观赏着,仿佛被眼前的景色陶醉;还有几个人全神贯注的用相机的牡丹反复调焦,全然忘记了周围人的存在。

我兴致勃勃地静静观赏,牡丹花径又细又短,叶子扁扁的像人的大掌,异常茂密,花朵硕大,花瓣肥厚,花蕊繁多,自然卷折羞涩含蓄的开在锯齿形的绿叶之间,仪态万方。

牡丹花是花中之王,国色天香,最美的是那种雍容与华贵。我想,人们对牡丹的喜爱并非只因其国色天香,更多的则是对其象征着铮铮傲骨,透露着美好与繁荣气息的喜爱,它已成为一种牡丹精神,一种牡丹文化。

正如晚唐文学家皮日休笔下所描述的:“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牡丹的雍容娴雅,繁华与茂盛,犹如人生画卷,徐徐展开,朵朵绽放,我看到了生命的浓烈与华丽。

我的目光久久停驻着,我用心感受着这份奢华的邂逅。其实,贫寒风霜的逆境磨练才是牡丹华贵气度的秘密。一个人的高雅的修养、言行,必然有着岁月的沧桑积淀,有过荆棘坎坷的磨砺。一个人,可以选择这样的成长过程:在历经沧桑和各种磨练之后,高情远致,才勤并揽,最终,成为一个优秀的人。

古人有把美人比作花的传统,但是,把花比作美人的,却很罕见。把牡丹与丽人相比,还要数李白了。其诗,语语浓艳,字字流葩。“云想衣裳花想容”,似在写花,又在写人。“一枝红艳露凝香”,人物交融,言在此,而意在彼。人因花而美,花因人而丽,人花相映,把人们赏花的情景,推到了最高美的境界。

前来赏花的游客,衣着入时,春风拂面,悠闲地欣赏着满园的人间春色,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与和谐,手机、相机,笑脸、倩影,与牡丹融为一体,放飞自己的美丽心情,抒写着盛世的繁荣与昌盛。

穿过紫藤长廊,来到荷香洲上的精品牡丹园。河边的精品牡丹,以最美的姿势倾听。花香舞动一河醉人的娇红,一河的春韵。原来醉不需酒,醉不需歌,明媚的香便醉了一河的春,顿使我想起唐代诗人李正封的“天香夜染衣,国色朝酣酒”佳句来。

半人多高的复色牡丹散文,花朵上呈现红白两种颜色,相互辉映,一花两色的景象令人称奇。引得我围着牡丹园转来转去,选择不同的角度,拍摄牡丹的美艳。

在风景秀丽的尚湖畔的牡丹园,我们一边观赏牡丹的神韵,一边拍摄牡丹的芳姿,不仅饱赏春光之美,牡丹凤丹之艳,而且体味到舒展心灵后的愉悦与幸福。

我更爱牡丹花给我带来的无限快乐与欢笑,于满眼新绿渲染的春日,我在牡丹园中倘佯,静静观赏,体会着这一刻的富足、优雅和静好。

“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看起来满园盛开的牡丹花,其实非常娇嫩,几场春雨过后,就会香消玉损。趁春花还在,春光还美,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人生,也大抵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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