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氏23°——谨以此文献给我爱的23
妈妈说我一旦恋上了什么,便会永远地恋着,就像现在恋上了23一样以及小时候就一直恋着的老屋。23是我生命中一个重要的吉祥数字,不知从何时开始喜欢上了它,并狂热地在所有的书页里写满情感的23,好比每天都唱父亲教我的信天游那般。因为我的健忘,遂作此篇,保存我心中永远的23。看着一个孤寂的23,便在前加了个“摄氏”,后加“°”,把23拥抱,即此文诞生矣。
NO.1
小时候哭的时候,父亲便会唱起信天游来哄我,直到把我逗乐。遥远的山那边来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了父亲厚重的带着泥土气息的嗓音,“娃,爸给你捎得东西收到了吗?没事时多看会儿书,家里一切都好……别想家,想的时候就唱一唱爸给教的歌……”我听着,没来得及说一个字,直到父亲说要挂电话了,才“唉”了一声。
那一年我走出了那山村,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踏上了寻梦的征途。临行时,父亲扔下句干巴巴的“考不上大学就别回家来”把我送上了远行的客车——除了幼小心灵中父亲的笑样外,似乎父亲一直都是这样“凶”。
父亲变了……
遥远的山那边传来了悠悠的信天游:
鸡蛋壳壳点灯半炕炕明……
NO.2
在这个陌生的城市中,杰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人,后来成了我最好的哥们。认识他是在一个余晖四射的夏日午后,漫步在河边的我远远的望见河边草地上一位小伙子抱着一把Guitar,对着黄河吟唱着心中的忧郁。我走了过去,拍着手掌说道:“弹的不错,是《爱的罗曼司》吧?!”他停下来拨弦的手指,回过头笑了笑:“你会噢?”“我不会,但我喜欢”,我答道。就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
接下来的很多个流水无痕的日子,我们常一起去河边散步。我们在一起谈理想、谈爱好、谈未来、谈女孩子……无所不谈,而每当谈起心中的女孩子时,我都会取笑他一句“像你这么帅的小伙子,一定有许多女孩子追吧!”这时,他总是用深沉的目光凝望着远去的黄河水说“不许再说下去,再说就不是哥们啦。”我不知道他心里到底装着什么秘密,但我知道,他心中一定有事,从我认识他的那一日,我就知道……
直到有一天,他来找我借钱,说他要出去闯世界,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说他被学校开除了,我问他为什么,他沉默不语,什么都没说。我把身上仅有的36元9角钱递给他,说我只有这么多了,他说没关系,等他赚到了钱一定还我,我笑了笑,说道:“朋友有难,岂有不帮之理!”他走的那一天,我去送了他,他把他最爱的吉他送给了我,说:“没什么礼物可送我,反正我现在也不想弹,就留给你吧!另外,帮我照顾照顾那个叫颖的女孩子”。然后丢下封信,踏上了远去的客车,我喊到:“谁是颖?”他说了声“看了信,你就知道了”挥着手随远行的客车消失在了云雾里。那刻,我看见他流泪了。
信中说,他很高兴那天能认识我,使他随后的生活里多了些快乐,少了些孤独。那天是他和颖分手后的第101天,在分手后的100天内,他没有触过吉他;分手的那日,他为那个女孩弹了他谱的一首歌,而认识我的那天是他与颖分手后第一次拿起吉他,弹了那首《爱的罗曼司》,勾起了他无数的回忆。他被开除是为了那个叫颖的女孩子,有一天他看见一个男生对颖无礼的调戏和取闹,便和那个男生打了起来,那个男生被送进了医院,而他则被勒令退学。那个男生因为家里有钱,学校只给了纪律上的处分,留校查看。
杰走了,走进了社会的大家庭里,但愿他走好……
NO.3
婷是杰走后我认识的第一个Girl,和颖是同一个班的。从她口中,我了解到了杰和颖的一些情况,知道了他们分手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颖听说杰另外还有女孩子,杰解释了许多,可颖还是不相信,最后颖提出了分手,杰没说什么。
于是没事的时候,我便常去找婷,给她讲白桦林中的浪漫故事,和她谈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的网络生活,两个人常常说的天昏地暗,忘记了回家。快乐的气氛总是环绕在我们周围,我们在一起讨论问题,谈论人生,就像快乐自由的鱼儿游在无边的大海里一般。
一天,我们依然像往常一样在一起讨论Maths,休息时,我对婷说:“我小学的伙伴要娶妻成家了,叫我去,要不要一起啊?”婷犹豫了下,说:“我去算什么,不会让我将来也嫁给你吧!”我笑了,说:“我妈妈说我的妻运不错的,看来我真的很幸运啊!”婷微笑着低下了头,露出了美丽的小酒窝。我知道,我们都不愿意打破彼此间的这种宁静与纯洁。
和婷在一起的日子里,我写下了许多青春的诗行,把婷和我之间的一切珍藏,我简直就像诗人一样,把我的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我对婷说,我将来一定写一本书给妳。
女孩子是一潭深深的绿,而且听说,每个女孩子都是带着一朵花的祝福诞生的,那么,带给婷这种祝福的一定是朵绿映衬下的红玫瑰,从此,在雨中,有一朵红玫瑰,笑着流泪。
现在,快乐的空气该洋溢在我们周围,欢乐的笑声还萦绕在我们心中,我们都珍惜着这难得的缘,而且都多了份深沉的思虑——考上同一所重点大学。为了梦,我们都在风雨兼程地努力着。
婷的生日是农历2月3日,我不会忘记。
NO.4
妈妈捎信来说要搬迁新居了,叫我回去再看一眼老屋。老屋是爷爷留下的唯一遗产,爸爸在这里已住了40多个春秋,10000多个日日夜夜,我呢,从小就住在老屋里,直到长大的现在。可是我对老屋的感情甚笃,记得小时候,爸爸和妈妈说起要盖新屋时,我好奇地问妈妈:“为什么要盖新屋呢?我们可以一直住在这儿呀,反正我不住新屋。”妈妈戳着我的小脑袋说:“为了长大了给你娶媳妇噢。”我问妈妈什么是媳妇,为什么要娶媳妇,妈妈抚摸着我的头说:“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爸爸说他小的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更别说念书或是盖新房了,爷爷在世的时候,他读了半年冬书。15岁那年,爷爷去世了,爸爸也就不能再上学了,于是就挑起了养家糊口的重担。听说爷爷走得时候,还没能吃上顿饱饭,或许爷爷是被饿垮的。爸爸常让我好好学习,我明白他对我的期望。
爸爸说他和妈妈结婚时,也在这老屋里。爸爸说他当时根本没有想过自己可以盖新居。搬迁新居那日,我没有回去,不知为什么,我真的舍不得老屋,我害怕离开老屋时我会流泪……
我想,爸爸那天一定很高兴;爷爷在九泉之下,也定会感到欣慰的。
我依然还恋着老屋。
不算结局
杰来信说他在异乡混的还算可以,现在还组织了自己的乐队,自己是主吉他手,可是没有提那36元9角钱的事。颖要报考杰所在城市的一所大学,要去找杰。婷和我还像当初那样说的天昏地暗,忘记了回家的路,像迷路的小孩,于是婷怪我地理学的怎么那么差,我呢?只好装出和她一样不懂地理的神情,送她回家。陪伴我们的还是快乐和笑声,但也夹杂着许多对彼此的关心。而老屋,孤独地呆在那里,像是经过沧桑世变的老人,在凝望着远方,或是期待着什么……
我们的梦在继续着,思绪在穿越着,可老屋,任凭风雨的吹打,却依然矗立在风雨中。
2015.12.18
这是高中时写的一篇文章,一直沉睡在博客里,写在这里,希望可以让更多人看到,高中之后的日子里,基本上没有再写什么文字,匆匆忙忙的生活每天都在忙忙碌碌,却再也找不回那时候的那份快乐。
如今,家乡的老屋依旧矗立在哪里,记录着时代的一切,而父亲已经不在,老屋时刻提醒着我,珍惜一切,好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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