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9-14

都说书非借不能读。教师节借到的书一口气读完了。妹妹正在弹琴看我泪流满面,问“妈妈,你怎么啦?” “被你的琴声感动的。” 听罢又兴高采烈地继续弹琴去了。没错,这又是一句谎言,但又何妨?父母和老师口中的无数次:“你做得真棒!你弹得真好听!你画得真好看!你可以!你一定行!” 等等有多少不是因为对未来的期待而说的“谎言”? 语言和武器一样,是用来建功立业还是用来欺杀掳掠,就看用的这个人的发心。

其实我想说的是,“我流泪是因为我看的书里有故事,而你弹的琴没有故事。” 有一个著名女演员曾经说过:“ 如果你运用想像力,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是裸体。” 她想说明的是,裸体出镜并非不雅。这话不糙理也不糙。事实也是如此,任何琴声,只要听的人运用想像力,里面都是感动。我想博牙和子期也是因为拥有同样的想象力才如此心心相惜的吧。

“所以,一句,因为你的琴声太感人了。” 你可以说是欺骗,也可以说是鼓励,最主要的是我在读故事的同时运用想象力在听音乐。曾老师说,“不管我写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你就当小说读吧。就像南怀瑾说的,小说往往都是真的,而正史里很多也是假的。” 此话极是,张爱玲的小说之所以感人,因为她大部分在写真实的自己。

之所以感动到流泪,正是印了曾老师的那句话,“每个人或早或晚都会醒悟一次。但希望能早一些。” 想想自己从教十四年,从我手上醒悟过的孩子也不在少数,你们现在还好吗?看别人的书想自己的故事,如果同时没有音乐相伴又岂能如此投机,所以,难道不是被琴声感动的吗?

小说感人真实,确实让人可以短暂沉浸,就如看完一部酣畅淋漓的电影或者听完一场激情澎湃的演唱会,在走出会场的那一刹那都理想与浪漫似的回味无穷,虚幻得感觉恍如隔世。那会最应景的场面应该是求婚,哈哈,女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yes!所以,当妹妹过来问我,“妈妈,我谈得好听吗?” 我毫不犹豫,哦,不,其实可以说是毫不在意地回答了一句,“太美了。你是这个世上少有的音乐家。”

故事归故事,虽然我也相信书中小松的故事是真实的,读这本书之前对曾老师本人也是或多或少的有过了解,定无虚言。然而当感性充斥大脑,肌肉而非大脑替你回答了一句“Yes” 之后,若有人这时掐你一把,回归真实的世界,又会怎么想?曾老师经常谈动机心理学,只能说这本书更适合阅读的群体是老师,且小松这样深刻的改变可遇不可求。固然每一个现实生活中能遇见曾老师的孩子都是幸运的,且曾老师的实力必然会让这份幸运成功。但其实大部分的成功都是偶然的。

首先,小松的家庭塑造了小松遇见曾老师之前的状态。没错,也是因为这样的家庭,才可以让曾老师“乘虚而入”。记得书中小松提及被曾老师一番话之后一直心有挂念,开始反思而导致彻夜难眠时说了一句话,“ 我以前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 虽然曾老师的言语和观点犀利透彻直击心底没错,这点不用怀疑曾老师的语言能力。但倘若面对的孩子换了,他或多或少在不同的场合听到过这些被教育的话,倘若真的“听腻” 了,而故意不作为,就如,“知道很多道理,却依然不想过好这一生。” 你又能何如? 很多成年的孩子或者成年人也不是不知道道理,而是知道了又何妨?大部分有些经历的人已经一眼望穿这发个愿背后要付出的努力和汗水。大部分人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而是不想承担这个知道背后的汗水和辛劳。孩子也一样,所以曾老师会机智地说一句,“如果你明天改变主意不想努力学习的话也没关系,曾老师很健忘的,明天就忘记了。”

“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这也不是一句鸡汤,小松案例的成功是有诱因的,这孩子确实被家庭耽误太多,导致他遇见和家庭成员完全不一样的曾老师时,唤起了内心的良知。大部分这样的孩子更容易被唤醒,因为他强烈得不愿意和家人成为一样的人,这种意识导致他后面的改变更彻底。孩子一般不是模仿父母就是和父母长成完全不一样的人。这一点家有多胎子女的往往会更有感悟。而现实中,尤其现代教育,家长们或多或少都会一些教育方法和手段。所以,个人认为这个案例从成功的概率上讲,是个偶然事件,模仿度并不高。

其次,自从做了妈妈以后,对教育又有了一层更深的理解,尽管自己的孩子还没有进入青春期,或许不完全也不深刻。虽然前面提到怎么样的家庭造就早期如痞子般的小松,但不得不承认,小松的妈妈还是一个能当机立断并及时止损的妈妈,这点书中也提及,不然也没有这样的家庭条件能与曾老师这样的“名师”相遇。所以,改变是要有资本的,这个资本和父母的教育能力无关,大多和教育远见有关。

但问题来了,小松怎么会愿意去到曾老师的学校的呢?这里不得不提一提造星的概念。在刚过去的教师节里,大部分呈现的是教师同伙们的自娱自乐,作为一介草民的我也早早混入平民家长们对教师节的无奈和不得不为之的感受中。如果给大家平等机会匿名投票的话,一般家长们都会同意取消教师节,似乎除了负担,更多的是任务。如今的我作为曾经的教师现在的家长不禁思考一个问题:教师节真的没有意义吗?

还是回到这个问题,小松是怎么去到曾老师的家的?如果曾老师寂寂无名,也没有什么教育专家优秀教育者的头衔等等,且不说小松会不会认可曾老师,就小松的父母也不会选择曾老师作为孤注一掷帮助他们扭转孩子教育的对象吧。所以,教师就是一个符号一个标志一个商标,就像人们信任名牌一样信任对方的品质。只是曾老师这样的教育专家只适合坐拥上亿资产的父母孤注一掷的对象,而普通老百姓赖以信任的教育依靠者也就是一线教师了。从这个角度,教师节就有意义。专家于普通大众是信赖体,而老师于孩子就是信赖体。只有尊重这些赖以信任的群体,孩子的教育才会有效达成。

如果说,好孩子是夸出来的,那好老师不是吗?当我们信誓旦旦地在孩子一无所成甚至一塌糊涂的时候告诉他,只要努力会学习,将来可以改变世界的时候,我们觉得很天经地义,甚至无数个夜晚被自己的这种宽容和理解感动到泪流满面。然而扪心自问,孩子的世界里就没有纨绔子弟冥顽不灵的吗?如果说,要给足孩子时间,相信他可以有能力改变的话?为什么老师中出现几个有失偏颇的的,我们就要对这个群体嗤之以鼻甚至失去信心呢?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向善向上的种子的话,从机会成本上说,孩子和大人是一样的。当我们自信满满地跟自己说人生不要设限,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的时候,其实我们赖以信任作为普通家庭伸个手够得到的教育之集大成者——老师,也是一样的。赋予教师节意义,赋予老师神圣的地位,真不是为了造星,就是为了造福老百姓。曾老师很优秀,非常优秀,真的,我也无敌崇拜,但是,普通人伸手够到了吗?是的,曾老师是点亮了灵魂,但是普通老师就不可以吗?就我身边知道的案例就不计其数,而且对普通人来说还没花一分钱。虽然经济不足以衡量人心。曾老师也是如书中小松说到的,睿智,深刻,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教育者。他这么多年的累积是配得上今天的收获的,无论物质还是精神,毕竟获得财富也是很衡量能力的一个方式,这点曾老师配得。但我想说的是书中的小松是命,父母有这个能力认识曾老师,也有这个资本去投资教育。但有良心有智慧有情怀的老师也到处都是,一个普通老百姓也是可以够到的,只要把尊重和信任交给老师,就像书中小松的父母信任曾老师一样信任我们自己身边的老师。从这个角度上讲,教师节意义深刻。

现代社会,把家庭教育供上了神坛,仿佛家庭教育是魂,而学校教育只是附属品。中国正在经历空前强大的家庭教育改革,家庭教育空前地被重视。有时父母的地位和力量已经被神化。但是想一想,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曾老师的案例恰恰说明,老师的力量往往大到无可想象。于家长而言,教师是个职业,于孩子而言呢?有多少家长真正去关注过老师在孩子心中的地位?

因为家庭教育被神化,所以大部分家长也更倾向于自己怎么做,从而忽略了和老师一起怎么做。要么像小松的父母信任曾老师一样全权放手,要么就和老师起到合力。最重要的一点是,神化的对象错了,真正在孩子心中的神更应该是老师。倘若愿意做个名义调查,看看学龄阶段的孩子更愿意听老师的还是家长的。至少在我们小时候,以及现在还存在很多小孩子把老师的话当圣旨。

说到圣旨,不得不提一个中国圣旨的鼻祖,孔子爷爷。我说一句不敬的话,倘若,镜头拉回两千多年,你天天和孔子爷爷生活在一起,难道他老人家就没有打嗝放屁甚至因为拉不出而一张便秘脸吗?倘若你亲眼看见孔子的这些正常人都有的正常生理反应和行为时,你还会像今天这样把孔爷爷的每一句话都想成是圣旨吗?

以中国教师的整体水平,现在高质量的父母确实已经从知识结构能力水平上远远超过现在的普通老师。但是父母纵然再厉害,不过还是凡人一个,有七情六欲有喜怒哀乐,所以大部分父母在孩子心中是不完美的。这点在孩子小的时候是没有特别影响,那时父母是神,但是规律还是不能规避。随着孩子年龄的增长,父母的价值以及在孩子心中的信誉度是逐步降低的。孩子长大会去验证和思考父母的话对不对,一旦发现很多是不对的,虽然于孩子而言是喜事,是长大的标志。而对父母而言却是挑战,因为我们现在的父母,包括我自己,在今天面对的未来都是充满未知的,所以很多现在振振有辞的道理放到十年二十后之后去印证未必是对的。

不仅如此,24小时的朝夕相处再高明的父母在机智的孩子面前也会变透明,再厉害的父母在24小时的监控下也难免被发现有两面三刀的时候。不信大家可以扪心自问,你对孩子说的,自己绝对做到了吗?就没有个想偷个小懒尝个小鲜的时候吗?这些都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父母都是凡人。我们看到的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其本质也不过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年轻人为啥喜欢追星,就是觉得这些明星不吃饭不睡觉,当然也不需要蹲马桶。

话虽然粗鲁一些,但也想说明为什么在教育中我一直坚持父母做一个有血有肉的正常人。既然是正常人就会打嗝放屁控制不住情绪和思绪的时候。我本人也经常在孩子面前流泪发怒无奈甚至耍泼。即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也会告诉孩子,我本来会怎么样现在经过了什么心理活动选择了怎么做等等。

转弯抹角说了这么多,只想说一句,享必看过《人生转轨处》的朋友一定有个感觉,感觉曾老师是神,至少不是一般人。如果采访一下小松的话,他应该也是这个感觉。然而这个神放在这段故事里就太契合了。家长很多时候因为放松队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因为放松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是老师大可不必,因为你说完大可以挥一挥衣袖不留半分云彩。毕竟,每一个老师大致只完成一个孩子人生旅途中的一段路程,而且也只是工作时间和孩子完全接触,所以,至今在我的脑海里时常浮现很多学生时代的老师的模样和他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为什么对这本书情有独钟,大致也是因为感觉是一个神在改造一个人。大家看完感动并且赞叹的一半也是,“太厉害了,怎么做到的?” 等等。

所以,从这个角度讲对教师形象的神化是有作用的,毕竟造星的本意也无非是吸引利益群体。在教育这场游戏中,孩子就是利益群体,教师就是诱饵。想想我们父母是怎么被这些曾老师这样出神莫化的教育招势给蛊惑的,孩子也就可以被他们心中的神洗脑。有人说,给教师神化会让老师志得意满。其实大家也是有点想入非非了,人人都爱为维护自己的人设而苦下功夫,你是我是老师也是。使命感和价值感是很好激发一个教师潜力的利器。当代教师之所以有部分懈怠,也是制度也好群众影响和信誉也好,都没有从根上保护起这个群体。如果全民信任老师并赋予这个职业神圣的职责和使命,看看长此以往这个群体会不会集体改善,哪怕当中目前资质平庸的也会奋起直追,不要忘了人毕竟还是社会动物,社会赋予什么意义,大部分人会朝着这个意义走。所以,与其说这本书是一部面对家长的教育笔记,还不如说是面对教育的目标是手册。父母对于孩子固然有影响,但是在合适的时候遇见一个有情怀的教师也是一个孩子一生转机的开始。这样的案例恐怕也是如数家珍。

教师节读完《人生转轨处这本书》有感而发而已,不是要剑走偏锋得众星捧月似地看待老师,而是想通过这本书的读后感告诉自己,很多看似感动的伟大背后其实有很多不可模仿性。看完以后特别纠结的我其实是因为我本身就有很多机会。作为曾经的老师,我感慨,也希望自己能成为这样的老师;作为家长,我感叹,这样的老师可遇不可求。如果说电影《垫底辣妹》里那样的补习老师真实存在,那在哪呢?我的孩子什么时候能遇到呢?其实是每个孩子都是可以被唤醒或者被带入更高维的思考的,前提就是多一些曾老师这样的真正运用智慧去育人育心的老师。

家庭教育固然重要,但是不要忽略群体的力量,这才是真正的造福大众。教育的主体不是一小部分有睿智的家长,而是一线的老师,还权利还尊严和信任于老师,我想和教育孩子一样,当我们准备用睿智开启孩子的智慧时,其实这孩子的基础也是冥顽不灵的。连我看完以后都蠢蠢欲动,想多行动积累经验和智慧去好好影响下一代,我想每一个老师看完也都会有这样的感受。教育的本质就是尊重每一颗生命与生俱来的智慧和使命感,不要忽略了人向上的力量。老师不也一样吗?

其实教育就是错一步调整一步,走一步思考一步的过程。如果说一个人在整个历史长流中是一粒沙的话,教育的过程以及教师的地位等也是整个教育生态中的一个组成部分而已。何去何从,从来不缺思考和行动,缺的是时间和经历去慢慢品味和验证的过程。每一粒沙可以把自己看成微小如尘土,也可以看成伟大如推动整个教育生态的一只蝴蝶。最后套语曾老师的一句话,纵然心有挂挂念,把感情化成文字,存放在别处,身体就放松了,心也就安了。所以,有了这篇文章,获益匪浅的一本书,感慨之余,化为文字吧,让心更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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