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想一个人不论做什么职业,有一个东西是不能丢的,那就是立场。立场就是气节,立秋的节气,初商之时,一切牛头马面却现出了原形,真是可惊可恶可恨可耻可悲,那方正县立碑一事竟然有人说那碑不该拆,说是伪满洲国开拓团不是侵略者,真是掩耳盗铃。碑是拆了,因为这是民意,民意不可违,顺民者昌。但是方正县让全县的商铺汉字旁边都要有日文翻译,并且字的大小占到百分之三十。说是为了招商引资。黑猫白猫论造就了一些人,但是也让一些人在造恶。士农工商,如今一切皆商,商能充实国库,也能败坏人心。更有一些可笑的主持人拿这些开拓团的人比汉武帝时的拓荒者,好像他们没有罪恶。其实凡是侵略或者变相的侵略者都是非正义的行为,就像西洋的传道士,包括汉武帝的穷兵黩武一样的可恶。眼前的碑是拆了,但是心中的奴性的碑如果还立着,那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真正的悲剧了。战争的硝烟虽然逝去了几十年,但是火药味几时消失过?不要忘了你身上流的是中国人的血液,不要旧伤未好,又添新痛。
二
很怀念那些旧日时光,那些全村只有一台电视的时代,每到夜晚,围坐一起,就像看电影一样的热闹。那个时候情愿不吃饭情愿让爸爸妈妈骂也要跑到邻居家看电视,家里有了电视的时候跟大姐抢台,争得大打出手,用大姐的话来说就是幸福的没心没肺。早上到了学校讨论的不是语文数学而是电视剧剧情,一个个说的是眉飞色舞,激情处还会偷偷发笑,许多教育,包括恋爱的教育对待女子的态度都是电视中学来的,还有就是把电视中的各个角色给全班人对号入座,当时在热播《射雕英雄传》,我就被称为东邪黄药师,我很爱这个绰号,因为我爱自由人也有点邪。也许是受了功夫片的影响吧,很多伙伴走上了习武的道路,有的远走河南登封求少林真功,更多的回来继续重复父辈的工作,空有一身功夫。这里面最让我难忘的是那位“九指兄”,九指兄原来是十指。因为记住电视中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断了一个手指,女的跟他走在了一起。后来中学时这位仁兄效仿,结果女的给了他一句“神经病”,也没跟“九指兄”走到一起,这个故事说起来有点心酸,这令很多人想起东施效颦。但是在我心中总有一种隐隐的痛。尽管那时候我们很傻,但是我们幸福的没心没肺。
三
喜欢读书,喜欢的一塌糊涂,曾经干过一件傻事。那年暑假,我得了肠炎,在乡村医院诊治,医生张林兴我叫他张大爷,家里有很多书,他知道我喜欢读书,在我打点滴的时候,给我拿来了很多本连环画,我看起书来就忘掉了一切,有时候点滴打完都不知道,取下了针,我还不知道。后来几天,我的病照理说应该好了,可是我就想着病慢些好,每天还是到那儿,可以多看几本书。张林兴大爷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就对我说,想看书我可以借给你,不要赖在我这儿啊!说完后大笑,他长得五大三粗,一副弥勒佛的善相。听了这话,我感到很囧,但是还是笑出了声。这之后我常常找他借书,我总认为张林兴是上一辈最知我心的人,我们成了忘年交,每次回去都要找他玩。那天我又在书肆见到许多连环画,但是似乎不是我想要的了,似乎那是一段逝去的年华,不可复制,重温不得。
四
一位久违的老友,还在我读大学的地方工作,我问她学校后面的那条老铁路还有吗?她说没了。瞬间我感觉失去了很多东西,那条铁路老的无法行驶火车了,只有铁轨依旧,枕木依旧,诉说着它曾经的热闹与辉煌。但是我们却爱它的荒凉与破旧。我和很多位文友在这条路上论道,我们离开那里的时候都会到这条路上走走看看,还有和很多红颜一起出游,沿着那条路走向远方,如今它没了,本来打算十一过去看看,现在真的没了兴致,感觉是去祭奠,据说那个校区也撤了,不知搬到哪里去了。更是了无痕迹。轻飘飘的,我的心却不断地往下坠去,秋来了,秋天真的来了。
五
那位已经在京城的衙门里当差的朋友问我为什么可以不受功名利禄的诱惑而静静的守住自己,其实我想我何曾脱俗,我也想衣锦还乡,我也想大富大贵过。只不过我不会争夺,也不懂什么成功学,因为那样让我的心不能安静,为了守住自己的私念,我寄情山水,我抒写文章。这种想法在我二十二岁那一年就定下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很少,我想为自己活一回,就不再为那些多余的东西而活着了。他说我活得很古典,说不来,我没想那么多。他说他羡慕我,我说一个人只要有一样东西值得你去坚守这样活着就是有意义的,不论你是布衣,还是差人,都不必羡慕对方。人生事,千万般,无非都是悟道。就像行走山水,总有一些景物被你忽略;就像写作,总有一些细节你捕捉不到;就像参禅,总有一些道我们无法参透。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完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