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权加持的理由才是最强有力的。
武碧月是铁了心要让肖岩离开了，而肖岩却是对她为什么会对自己出手的真正原因蒙在鼓里。他以为这只是之前经常与武碧月争论让她接受不了，从而采取了极端措施。肖岩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武碧月现在的境况已经与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完全掌握了一定范围内无上的话语权。在她治下，任何决定都毋庸置疑拥有完全的正当性，是绝对正确的。肖岩确实没有异议的权力。
引起肖岩心里些许不快的是，他以为作为朋友，不应该事前一点都不和自己通气。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就在宣布决定的头一天晚上，肖岩还和张园桐在饭桌和夜总会里促膝谈心。他还推心置腹地给张园桐说了医院项目的一些情况，也说到了田野做的一些不厚道的事。当时张园桐还很认真与肖岩进行了交谈，并对肖岩的看法表示赞成。
“为什么已经决定清洗了张园桐还要装着没什么事呢？”这是肖岩一直没弄明白的。武碧月虽然平时很强势，但涉及到肖岩的事，他不相信没有与张园桐商量。
生气归生气，肖岩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理解张园桐，他是比较内向的人，要让他直接把武碧月的决定提前告诉肖岩，他多半说不出口。何况，严格说他也没有事先告知的义务。
肖岩是在离开约翰尼森后才知道武碧月为什么要决意让他走的。虽然只是一种猜测，但肖岩还是相信了，至少是部分信了。其实也谈不上猜测，只是肖岩和一个朋友闲聊的时候对方脱口而出的话。
“是项目进行差不多了吧！”肖岩的朋友对他说，这个朋友也认识武碧月和张园桐，对他们都比较了解，有段时间经常在一起打麻将。“之前说过项目提成没有？”朋友继续问道。
“说是说过，也没有太明确。”肖岩嘴上这样说，脑子却在不停搜索。他清晰记得武碧月对他和冯威武不止一次说过提成的事，但都只是嘴上说，没形成文件。朋友稍稍点拨，犹如醍醐灌顶，使肖岩脑洞大开。他觉得朋友说的对：事情结束了，尽量减少付出，这或许才是要让自己离开的真实原因。
即便如此，肖岩也只能表示无可奈何。解释权在武碧月手上，怎么做由不得自己，计较不但无用，开会破坏大家感情。
“这很正常，哪个都希望利益最大化。你也不要纠结了。”朋友安慰道。
“那是当然，如果要纠结，我就不会主动离开了。”
肖岩是在武碧月宣布李金泉主持工作后第二个星期提出离开的。他把手上的工作整理后与冯威武和负责档案的行政小妹进行了交接，然后给武碧月和张园桐发了一封很长的邮件，起身离开了这个待了两年的办公室……
早安，元月二十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