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读到一则分享的文字，把它转给昨日过生日的那位。晚点，收到她的回应：这文章写的真好！字字入心。人字就两画余生来划最后的一捺，而这一捺收笔往往是最难的。她引用了最后一句，然后我想到借用头部的一句“有多少入了眼，有多少入了心，只有心知道。”来呼应她昨天说出的：“每一个人，第一次给到我的印象，都装在了我的脑里。” 这里的脑就是心啦。
早上。读到一则分享的文字：珍惜可以在外面跑的生活。XX有个48小时阴性看过病的人回去确诊阳性了，隔壁大楼有个人去过XX，定义为次密接者，然后，把我们YY全部封锁，等着做完核酸，我们结果还没出来，做好准备通宵熬夜的时候，次密接者的报告阴性了，然后把我们都放了。搞不清楚为什么要我们做核酸呢？我们结果如何最后都一样啊？为什么不只做那一个人呢？他阴性我们结果没出就解放了。
这是接续他昨晚的分享的。那会，他说他被困住了，等待检测结果出来。那会，他晒出了两个便餐，说是：这个快餐不是官方订的，是师弟点的外卖。那会，我觉得他一定在这个意外中觉到了惊喜。那会，我猜他和我一样，好奇接下会怎么演。所以，等看到早上的这则分享时，觉到了一种轻松，在轻松之余，盯住了他提的那个问：“为什么不只做那一个人呢？”
他说：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每个人核酸，然而又没等我们结果就都放出来了。我说：为什么不只做那一个人呢？—你这个问题，问得好。他这个问给到我一些启发：先前我囔囔了几次的，我们家三个人，只需要派我一个做代表就好。这么囔囔除了得到他这次经验的支持，还得到了这些天发布出来的那些人的讯息的支持，甚少是一个人的，通常是一家人全在内。
早上。看到路边的树丛中，有两只鸟在嬉戏，其中一只落在了枝头上。和我一并注意到它们的，还有地上的一只猫。它仰着头，看着那两只鸟从高处往低处落。那样子，让我以为：要是那两只就这么一直降落到地的话，它应该会扑上去，逮住一只。没有啦，落到树冠那个高度，一只飞走了，另一只站在了枝头。鸟静静地待在枝头，猫静静地坐在地上仰望着那鸟。
停下来，看多一会。猫还是那个姿势，鸟还是那个姿势。取出手机，想要把它们两个入画。拍过了，手机还在手上，鸟还是那个姿势，猫转身过来看着我。想了想：要不要再拍一个？不要啦，刚才是猫在看鸟，拍下来很有趣。这会是猫在看我，拍下来很没趣。有先前的那张就好。只是，等到过后，自己想起来检视一下先前所拍到的猫和鸟。才知道，那鸟留在了画面外。
早上。你妈妈说家长群里发了通知，要求你们做核酸检测。我听了来火：昨天中午叫你跟我一起去的，不去。我说我下去遛狗的时候，给你看下超市广场上是否有做。转一圈，没有看到，在看到那猫和鸟之前。然后，见到你们要出门的样子。问是出去做啥？说是找地方去做检测。我听了火更大，把大门给堵了，坚决反对。你妈妈说是学校（？国家）要求的。我说明明写了没做的说明理由就是。
她和我两个的口角越来越猛烈。你坐下来，看着，听着。一面写理由，一面让你妈妈找出她看到的那通知是什么时候发的。我的理由写出来，发给了老师和义工家长：X老师，上午好。关于第二次的大筛选，昨天中午，我去小区楼下测的时候，特意看了学校的QQ班级群，没有看到有通知，加上散学典礼已取消，判断为没必要，我们家就我自己一个人做代表去做了，结果出来是阴性。请知悉。
你妈妈找到了那通知。是昨天晚上九点多钟在家长群里发出的。那就是啦，那就清楚啦，她没有理由怪我，我没理由怪她。先前的紧张空气，消散了。她脸上有了笑，我笑得很得意：这一次，你当法官的话，看到了刚才妈妈和爸爸争执，她是原告，我是被告，你回头琢磨一下，谁对谁错。不要在现在做出判定，至少要过一夜，让先前所有的在你脑袋里有所消化。你茫然地看过来。我得意地宣称你妈妈输了一场。
下午。进了趟公厕，刚好有一个小间是开放的。进去，地上还有烟头在冒烟。进去，把自己的背包挂到挂钩上。不对，眼前的挂钩上已经有一个包在，是一个腰包。用手摸一下，里面装得鼓鼓的，像是有包烟，像是有眼镜盒，不知道有没手机。把这包取下来，走出那小间，见到外面站了一位年轻人。他是在等候空位轮蹲的。冲他说了一句：这包不知道谁落下的。就退了回来。
蹲下去，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再说。虽然有些打鼓：接下，怎么办？是任这个包挂在这里，还是把它交给诸如安保或者洁卫之类的什么人看管？这么蹲着，这么想着。外面有人声，想来是站在那的那位向新来的一位问的：你是不是在找包。那人轻声应了一下。我赶紧发出大点的声响，表示包就在这里面、我递给你。一只手高高地举起伸进到门里，我将小包从上面递过去。轻松啦。刚才肚子里的急，没了。轻松啦，刚才脑袋里的急，没了。
说来有趣。吵过之后，感觉甚好。每个人脸上都有了笑。说起笑，想起来了，我今天遇到的最美的笑，是在离开那猫和鸟之后。走在那个下台阶的地方，那个漂亮的小菜院子里，蹲了一位年轻女子，她的身前有一个桶子，一根水管开着笼头正在往那桶子里注水。她伸出另只手扶了扶土里的一棵小苗。我顿在那里看到这一幕，笑了。她将头稍稍地仰起，看过来，然后显出了笑。
那笑，是那么美。我只好赶紧走开，然后才想起来那个词：嫣然一笑。那就是，刚才她给到我的印象。以前，似从来没有在菜园子里遇到过这张脸。以前，遇到的都是那位上了年纪的妇人。猜的话，很大可能，她是那位妇人的女儿，近期才从外面回到。她的身边有好些塑料罐罐，想来都是些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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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惠来，完成于2022年01月13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