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层治理是国家治理体系的“最后一公里”,也是感知社情民意的“神经末梢”。然而,“小马拉大车”的困境长期困扰着基层——乡镇街道、村社组织如同负重前行的“小马”,承载着权责失衡、资源匮乏、形式主义等多重压力,导致治理效能难以释放。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强调要“持续为基层减负赋能”,亲自部署整治形式主义为基层减负专项行动,为破解这一难题提供了“金钥匙”。唯有从“壮马、轻车、畅路”三向发力,才能让基层治理回归服务本源,激活国家治理的“活力细胞”。
厘清权责边界,为基层卸下“超载重担”。破解“小马拉大车”,首要任务是厘清基层“该干什么、能干什么”。云南省建立村级事务准入制度,明确村(社区)挂牌不超过6个,清理规范标识7万余块,将基层干部从“办公室开证明”转为“一线解难题”;北京市编制街乡履职清单,严格社区事务准入机制,以目标管理替代过程督查,赋予基层更多自主空间。这些实践揭示一条核心逻辑:治理现代化需要以权责清单为标尺,砍掉“冗余缰绳”。形式主义是加重基层负担的“隐形推手”,只有以制度刚性约束上级部门的“甩锅”惯性,才能让基层从“万能兜底”回归“主责主业”。
推动资源下沉,为基层锻造“强健筋骨”。“壮马”需要实实在在的资源支撑,山西省创新编制“动态调配”机制,在县域内差异化分配乡镇编制,避免“编多事少”与“编少事多”的结构性矛盾,并建立乡镇补贴上浮20%的长效激励;云南省推动1426个乡镇组建综合执法队,赋予街乡“吹哨调度权”,实现“基层事基层办”。破解资源约束需要寻求技术赋能,推动治理效率革命和升级。北京市依托“多格合一”信息化平台,整合12345热线与网格治理数据,推动基层服务“一网统管”;昭通市镇雄县通过“五户联防”微网格系统,实现汛期10年零伤亡。当数字工具与治理场景深度融合,基层便能从“人力苦战”转向“智慧作战”。
构建共治格局,为基层畅通“协同之路”。基层治理不能靠“单打独斗”,需要构建治理共同体,打破行政壁垒,激活市场与社会力量。天津市红桥区西北角街区通过“吹哨报到”机制,整合城管、民政等多部门资源,创新“红石榴公益基金”反哺社区建设,山西省发动36万名党员下沉社区,培育“乡村治理骨干”,构建起“政府主导+社会协同”的多元共治生态,激发共治的内生动力。可见,当基层不再是政策的被动执行者,而是治理创新的策源地,“小马”便能迸发出超越体量的动能。这种从“管理”到“治理”的转变,正是国家治理现代化的深层命题。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千头万绪的事,说到底是千家万户的事。”当每一匹“小马”都能轻装上阵、奋蹄前行,中国式现代化的巨轮必将行稳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