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国之行已结束已近一个月,我终于决定记下这一切。旅途在平静中开始也在平静中结束。无论是7月4日早6:00在首都机场候机,还是8月16日凌晨1:00与父母在T2航站楼重逢,一切都是波澜不惊的。但是一头一尾的风平浪静不代表中间的旅程缺风少浪,平静的外表下往往隐藏着更剧烈的情感风暴。
记忆总抵不过时间的磨洗,我以为我难免会淡忘某些片段,而当我拿起笔,那四十三天的点滴便倏地从脑袋里不知哪个角落推搡着拥出来。我几次执笔又放下,记忆多得不知如何舍去。
几番筛选,终于决定从学校和家庭这两方面落笔。
学校生活
说是学校,其实不过是一排木头的二层小房子,孤单单地立在穷乡僻壤中,四周是杂草地和三两间木棚。唯一一条破旧的公路在离学校两三百米的地方艰难地想远方延伸。全校学生加起来不超过80人,由仅有的5名教师共同授课、照顾。
即使是这样的条件,教育也能生根发芽。
旷野里的简易教学楼,屈指可数的孩子和老师,潮湿闷热的天气和数不清的虫子。VS可自由加饭的午餐,饭后的香肠、果酱面包片和冰激凌,下午2:30的固定加餐时间和随时可以喝的儿童牛奶,每间教室都配备电视,好让孩子们可以跟着教学光盘自主学习;学校不限量地提供学习用具而无需孩子们自己购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壁橱、水杯和牙刷,午饭后要认真刷牙。在不很理想的外界环境中,老师们努力给孩子们创造出一个最为舒适的学习场所。
孩子们在这座木头板房里学习数学泰语、音乐绘画。虽然这些孩子长大后大多数都会继续父母的老路,成家务农,英语艺术逐渐成为远离生活的阳春白雪,但他们依然享有接受这方面教育的权利。孩子们人手一本多语言小词典,上有英汉日韩的基础单词短句;他们很有美感,制作小贺卡时,无论是颜色搭配还是明暗对比都处理得很和谐;他们热爱音乐,每周五的音乐课是他们最期待的时刻,甚至可以为其推迟午饭时间。
音乐、美术、其他语言,这些“不实际”的东西给他们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他们或许会回到农田,但是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熏陶,总会有一天,会有一个孩子,心怀着对这个新世界的憧憬,试探着迈出改变其命运的那一步。
Host Family
我的host就是我任教那所学校的校长,42岁的她有着三个孩子,最大的12岁,最小7岁,我平时称呼她Mami。Papa,也就是她的丈夫,常年在外地工作,难得回家一趟。Mami一谈起papa和孩子们就会一脸的幸福。
刚住进host家的时候,一切都很顺利,我对于泰国的天气和饮食都很适应。(饮食或许有些太适应了,项目进行才十余天我就长了6斤肉,这6斤肉一直陪伴我到现在都舍不得离开。)唯一使我接受不了的,是遍地的壁虎和虫子。这里的壁虎超级大,用拳头只能握住身子,头尾都露在外边。还有无处不在的大蚂蚁和小蚂蚁。吃东西时掉下一点渣子,不到一分钟便会有密密麻麻的一片,而我刚好有密集恐惧症。卧室里的蚂蚁更可怕。行李箱、衣架、小桌子、甚至是床,我的所有一切都要跟这帮小家伙分享。我给孩子们带的糖放在了一个不透明的袋子里,有一天早上我把手伸进去抓了一把,此处微笑脸。还有一次我开了一盒牛奶放在床头,洗完手回来再喝就变成了可以嚼着喝的牛奶,微笑脸x2。第三次,我在穿鞋的时候,大拇指顶到了一个软乎乎QQ弹弹的东西,那是一只夹竹桃天鹅幼虫。虽然这个小家伙是网红,但是还是,微笑脸x3。鬼知道最害怕虫子的我是怎么挨过来的。
总体而言,Host家里除了虫子以外的一切生物都很友善,很有爱。奶奶(Mami的妈妈)负责全家人的伙食,爱喝啤酒。只听得懂yes和no的她却总是跟我说个不停,又一次奶奶做饭时问我放味精好吃还是不放味精好吃,我一脸懵X地说“I don’t know”,“No? OK!”所以对于奶奶来说,一切发know音的单词都是no。Mami的三个孩子总是不好好吃饭,把自己的盘子堆得满满的以后就跑去喝牛奶看电视了,幸好有超大胃的Mami在吃完自己那一份后帮忙把孩子们的三盘子饭吃掉,可是她还是那么那么瘦。Mami的妹妹总能发现好吃的餐厅,弟弟的儿子才两岁半,喜欢掐人,但自从我掐回去之后他便把我当成了他最好的朋友。
特别的Buddy
Buddy不算在学校范围里也不算在Host Family里,她是帮助我适应泰国生活,随时帮我解决困难,空闲时间带我玩耍的小伙伴。特意在这里为我的Buddy——Mook留出篇幅,是因为她真的是一个很负责很nice的buddy,百分之二百满分。对于我来说,Mook已经不仅仅是一名“引路人”,她更像是我的姐姐,像关心妹妹一样关心我的生活工作和心情,把我介绍给她的妈妈堂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以及家里的狗狗们。在Mook爷爷家度过的那个周末是这43天中最温馨、最有家的感觉的两天。回国的我依旧和Mook保持着联系,她和她的家人会是我一生都记着并保持联系的亲人。
文字记不完故事,现在回想当时的种种悲喜也都是雾里看花,不如开启自己的AIESEC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