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一个久违了的同学的电话,一阵寒暄之后,她说:“你爷爷是不是包粽子呢?我听咱同学说的......”我一愣,他们还记得那个包粽子的老头啊。我说:“是的,以前我外公包,现在他不在了就没有人包了。”她说:“就想吃老人家包的粽子,个大味香,主要是那有家乡的味道……”是啊,我只知道外公的粽子从来都是供不应求的却不知道那粽子已经承载了在外游子对家的思念。
我望着飘飘悠悠的细雨,思绪随着飘到了那个温情的地方,我童年的记忆几乎全都锁定在这里,包括爷爷和粽子。每年端午节快要到来的时候,爷爷就骑着他那二八自行车,去那什么沟里边割“玉子”做扎带,再去赵镇赶集收粽叶,每次天黑了爷爷还没有回来我都要和外婆在六号路口等,外婆就坐在路边横着的树身上,而我就在路边摘花或者捉蚂蚁......远远的,一座移动的大山,我就喊:“爷爷回来了!”爷爷个子高高的,力气大大的,每次出门买粽叶都会驮回九、十袋,跟一座大山一样。第二天,家里就忙开了,淘米的淘米,洗枣的洗枣,洗粽叶是个技术活,爷爷才不会放心让别人做呢,一片一片洗净然后按大小长短顺茬拍紧捋直,按次序放在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米、枣都准备好了,拿一个盆子,一半放枣子,一半放白米。这时的我望着盆子里的枣就流口水,但是爷爷就是不给我吃。有时我也会乖乖坐在爷爷旁边,学着样子把准备好的粽叶拿在手上右手往上一卷卷出一个锥形的筒子,放一捏米两个枣,再用右手大拇指把粽叶往上继续一撸,刚才的锥形就魔术般地变成了一的大大的三角体,再填米加枣,最后一步最关键也最难掌握,封口,一般人学到这儿都止步了,爷爷却做得很自如,只见爷爷左手一翻,说也奇怪明明口都朝下了米却掉不下来,爷爷的手知不知道怎么一拨拉口堵上了。接下来上扎带,那扎带放的位置似乎是爷爷算好的,不用眼睛看,一个优美的弧线瞬间就被爷爷咬住了一头,另一端在爷爷的手指间来回飞舞,令人眼花缭乱,还没看清其中的门道,一个完美的作品已经诞生。这时,我就只有乖乖的把自己的“半成品”拱手相让了[呲牙]哎!技不如人啊[偷笑]上锅了,摆放粽子也是有讲究的,中间要留出空隙,好像是加水用的吧,晚上,爷爷要烧火到很晚,半夜还要加水添柴......等到第二天我一睁眼就会看见一个大大的粽子放在柜子上,那是爷爷早上出门时留给我的.......记忆是那么清晰,粽子还在人却走了爷爷您知不知道,你的粽子已经成了那一方人的牵挂,是家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