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王小云在车间门口等庄汉尘，看到庄汉尘出来，向他摆手，庄汉尘看王小云好像成熟了许多，长长的辫子剪掉了，变成了齐肩短发，穿上了牛仔裤，白衬衣带花边，笑着招呼自己，“小庄，小庄。”

“小王，好久不见啊，你找我啊？”

“你来，和你说个事。”

庄汉尘跟着王小云往她住处走，

“啥事啊，你最近身体还好吧？”庄汉尘边走边问，王小云也不回答，一直走进她和小鲁的住处，“小庄来了，快进来，坐吧。”小鲁边忙着做饭边招呼庄汉尘。

“小庄，你是不是得罪谁了？”王小云表情凝重地问到。

“啊，得罪？不会吧，奥，最近有个四川女的和我找事，不过已经摆平了，怎么了，你发现啥了？”

“四川女的？怎么了你俩？”王小云问。

“就是我给她打过针，她说感染了，让我赔偿她两百块钱，我感觉她故意讹我，但她一直纠缠我，我就给她钱了，之后就再没找过我。”

“啊，还有这事啊，是四川的？咱厂的吗，哪个车间的？”

“好像是机关的吧，四十多岁，颧骨高，三角眼，穿的挺阔气的。”

“没印象，估计不是这个人，你还得罪过谁？”小王问。

“肯定不是她，估计是厂里技术部门的领导。”小鲁说道。

“咋回事啊？”庄汉尘一头雾水。

“就是今天我看到各个车间报上来的评选中级职称名单，看到机加分厂有你的名字，但又被划掉了，一定是出了问题，你得罪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小王说道。

“唉，可能是那个四川女人，她说她叔叔是技术处处长。”

“关处长是东北人啊，不是四川的，再说你已经给她钱了，她再去搞你，不可能吧？”王小云说道。

“那会是谁，算了算了，我对职称没兴趣。”庄汉尘说道。

“奥对了，我发现这阵子车间领导冷落我了，不给我安排设计任务，会不会是上次开会的缘故。”庄汉尘就把车间开新改造机床庆功会，机修班长当着大家的面，说机床主要是庄汉尘改的，事情有些长，庄汉尘讲了十多分钟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

“估计就是这回事，你车间领导不高兴了，这让他们下不来台，就要整你了，看来你以后在车间不好混了。”小鲁说道。

“唉，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知道应该怎么讨人喜欢。”庄汉尘感到很无奈。

“小云，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同学没对象，要给小庄介绍。”小鲁问王小云。

“问和她说了，她也没说行不行，等我再问问吧，我那边女同学有的是，不用急。”

“早点结婚了能分房子啊，还有职称，职称评上了可以涨工资，我这学历就算了，小庄有些可惜了，本科啊，咱厂本科学历的没几个，去年分来的就两个本科。”

小鲁在炖鱼，锅里已经传出来香味，一会功夫满屋子都是香味，庄汉尘听了一会他俩说话，感觉他们快吃饭了，就告辞回去，他们挽留庄汉尘一起吃饭，庄汉尘执意不肯，出了房门走了一段路，王小云追出来，递给他一个苹果，庄汉尘不要，她硬塞给他，“小庄， 过阵子还得麻烦你，我又怀孕了，你帮我弄掉吧，去医院人多，嘁嘁喳喳的议论不好。”

“你们咋不避孕，总堕胎对身体伤害很大的。”

“没事的，麻烦你了啊，我回去了。”王小云说完对庄汉尘笑了一下，微风吹过，王小云的齐肩短发微微飘动，娇小丰腴的身材微微抖动，庄汉尘觉得她还是那么美，脸上多了一些沧桑，心里不免产生了怜悯，“你是不是冷，多穿点吧。”庄汉尘关切地说。

“不冷。”王小云回答了一句就转身往回走，庄汉尘也推着自行车走了，走在路上脑子里开始想怎么才能无痛安全做人流，渐渐地好像想出了一些方法，做人流为啥痛，就是扩张和吸附，还有刮宫的时候痛，如果不用这些方法，直接取掉胚胎，就不会痛，想着骑着，等走到住处了，赶紧下车进屋取出纸笔，因为想出来的方案不记录下来很快就会忘记，画了几页图纸，他是想制做一些做人流的新的器具，画好草图就开始做晚餐。

吃饭的时候，庄汉尘还在想做人流的事，在想怎样才不伤子宫，怎么做才不会痛，有些细节还不太清楚，毕竟不是专业学医的，看看手表，已经七点了，去趟图书馆还来得及，就急忙出门推车，飞身上去直奔市里的图书馆，骑过崎岖的土石路，到了黑暗无路灯的柏油路，再往前就是灯火通明的宽阔的柏油路，还有汽车在穿梭，非机动车道上偶尔有人骑车在走，庄汉尘用力踩踏，走的飞快，一个个超越路上的骑车人，路上车越来越多，已经到了市中心，很快就到了新华书店。

等庄汉尘回去已经是晚上十点了，第二天上班他就一头钻进机修班，用上了车床铣床，钻孔攻丝，花了三天时间，他的工具就做好了，都是用捡来的不锈钢材料做的，打磨的铮亮，一共是三件器具，一个长柄的管道镜，一个长柄的小钳子，一个长柄的照明灯，技术组的人都好奇地过来观看，毕竟是做技术的人，很快有人就看出来这些器具的用途，庄汉尘也不隐瞒，就告诉他们这个是自己研发的医疗器具，是自己做实验用的，他没有透露王小云的事，毕竟那是个人隐私。

一周后，还是下班往外走，王小云在等庄汉尘，“我去医院看了，大夫说妊娠已经四十天了，可以做人流，这两天你就找时间帮我做了吧，别告诉小鲁。”说完王小云抿嘴笑，庄汉尘知道王小云的意思，心想小鲁一定是不愿意外人碰他的人，就答应王小云不对别人说，不只是小鲁，任何人都不能说，他想再准备一下，因为做人流需要消毒，还需要应急处理，要准备出现突发情况的处理器具，就约好第三天的中午去庄汉尘住处做，因为晚上王小云要和小鲁在一起，白天要上班，只有午休的一个半小时比较方便。

第二天，庄汉尘开始准备各种辅助器具，防止大出血的凝血药，防止过敏的抗敏药，防止休克的肾上腺素，还有消毒的药水，这些药都是找医院的尹大夫借出来的，尹大夫答应他用不完可以归还，庄汉尘在医院离开后，尹大夫还经常想起他，因为只有他学东西最快，一点就通，而且动手能力极强，如果不离开，尹大夫计划教庄汉尘手术，这样尹大夫就可以专心门诊的工作，不用再插手别的，尹大夫还向厂里申请过，让庄汉尘再回医院工作，但因为厂医院要规范化管理，庄汉尘没有职业医师证书，不能留在医院继续工作。

第三天中午，一下班庄汉尘就骑车到厂外一个修鞋铺门前，这是他和王小云约好的会面地点，不一会王小云就一路小跑过来了，庄汉尘把一条床单铺在车后座上，王小云坐上去软软的，也顾不上吃午饭，他俩就奔向庄汉尘的住处。

近了屋，庄汉尘看了下手表，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庄汉尘开始配药水，要先给王小云打一点凝血药，因为王小云已经做过三次人流，大出血的可能性很大。

庄汉尘吸好药水，举着针，排里面的空气，发现王小云瘫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小王，小王，怎么了？”

庄汉尘放下针管，把王小云扶起来，王小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紧张，腿软，我看到针，想起了上次大出血，差点没了命。”

庄汉尘心情很沉重，他试图把王小云扶起来，但发现她两腿很软，站不住，就把她抱起来放到炕上，火炕还很温暖，因为早上庄汉尘烧过火，是给中午的人流手术准备的。

王小云躺在炕上，身下是软软的褥子，庄汉尘给她盖上被子，王小云眼泪流了出来。

“小庄，我不想做人流了，我怕会没命了。”说完，王小云泪水狂涌，庄汉尘拿来毛巾给她擦拭。

“那就别做了，生下来算了，早晚都要生。”

“唉，生了又怕没法养，我们今年够呛能分到房子。”

“送回父母那里吧，带两年，等你们有了房子再接回来。”

“我没有父母，就一个哥哥在外地，他父母身体不好，带不了孩子。”

“唉，那怎么办。”

“小庄，你给我弄掉吧，怎样都行，算了，随便吧。”

“嗯，估计没事，我做了新的器具，估计不会痛，你别紧张啊。”

庄汉尘拿起针管，要给王小云打针，王小云瞪大眼睛，身子发抖，庄汉尘吓得感觉放下针管，王小云闭着眼睛身子还在不停抖动，庄汉尘把她抱在怀里，盖上被子，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不怕，不怕，很快就会好的，不怕啊，会没事的。”

慢慢的，王小云身子不抖了，但她仅仅抓住庄汉尘肩膀不松开，庄汉尘看了下手表，时间过去一半了，心里着急但没办法，他看出来，王小云是真的害怕，前几次的人流手术给她烙下了阴影。

王小云跨坐在庄汉尘腿上，下巴搭在庄汉尘肩上，两只胳膊紧紧搂着庄汉尘脖子，庄汉尘感觉这样也可以打针，就伸手接王小云裤子，她穿的牛仔裤，弄了一会没解开，王小云自己伸手，把裤子解开了，庄汉尘往下拉裤腰，露出了打针部位，拿起注射器，就这样摸着给王小云打了一针，“你下来吧，咱们开始做人流，十分钟就够了。”

王小云像没听到似的，还是搂着庄汉尘脖子不松开，庄汉尘着急但没办法，感觉她这样叉着腿也可以做人流，就又往下拉她裤腰，被她压着拉不下来，王小云活动了几下，自己伸手，把裤子退到大腿那里，又两手抱紧庄汉尘脖子。

庄汉尘把一面小镜子放在王小云身下的凳子上，这个镜子是前几天在路上捡到的，回去擦掉泥土，光亮如新，这回正好用上了，接着拿起新做好的三件工具，先摆好位置，镜子对准出口45度角，钳子在镜子后方，灯在钳子后方，脑子里又飞快地想象了一遍取胚胎的过程，然后就开始操作。

三件工具一起，慢慢伸进王小云私处，边进边揉动，这样不会引起疼痛，遇到括约肌就揉动一会，等括约肌完全放松下来再进入，这样也是为了避免引起疼痛，很顺利地，三件工具的头部都伸进了子宫里，王小云趴在庄汉尘身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睡着了。

反射镜里，光亮的红的人体组织，因为多了一次反射距离，看起来视野很小，但仔细观察，适应了这种视野，还是能感受到子宫里面的环境，庄汉尘很快就找到了胚胎，很小的一团，一看就不是子宫自己的组织，是外来物，庄汉尘用小钳子拨弄几下，感觉很牢 又拨弄几下，它就掉了下来，脱落处开始渗血，庄汉尘开始感激之前打的那一针，如果没打那一针，这个时候也行会血流奔涌了。

庄汉尘用钳子的一个小平面，把出血点压住，这个小平面做的时候就是这种用途，还真的就用上了。

过了一会发现不出血了，就把三种器具连同夹掉的胚胎，一起慢慢地拉出来。

王小云趴在他身上还是不动，“做好了，起来吧。”

“啥，做了吗？”王小云抬起头，手支撑在庄汉尘肩上。

“你看看你的孩子，被我取出来了。”

王小云下了地，附身看桌上盘子里的红的一块肉，“这个就是吗？”

“肯定是，长在上边的时候看的清楚，像个蜗牛，取出来有些看不清了。”

“你太厉害了，小庄。”王小云笑着，两手抓着庄汉尘胳膊摇晃。

“看看出血不。”

王小云伸手在下边摸了一下，抬手仔细看看，“没有血，你真是太厉害了。”王小云笑个不停，庄汉尘心里也像散开了云雾，看到阳光了。

他俩一起骑车走到修鞋铺，王小云下来自己走，他俩刚进厂，大门就关闭了，已经到了上班时间。

庄汉尘感觉有些饿，但厂门都关闭了出不去，小马进来叫他，“小庄，好运又来了，车间大门口有个美女找你。”庄汉尘心里又有些忐忑，会不会是以前打针的人又找过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