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由而战
我们的前途何在?
这不仅是中国人的问题,也实在是世界性的问题。现代的都市化与工业化原有的社群小区都已经瓦解殆尽,于是群体取向的生活也无所依附,加上近代多元文化的接触,经由各种媒体的中介……即使是倾向僻壤也不能逃避其他文化(尤其是欧美强势工业文化)的冲击。许多传统的信念已不再有当年的说服力与约束力;而新的信念又一时不能成型。一般大众都不免迷茫困惑,已不知道何所适从。
理想已遥远,现实又失序。这两者之间已不再是落差问题,个人貌似有无限选择的自由,但却没有抉择的能力。在这个巨大的物质资本时代,资产阶级提供了成千上万种摆脱资产阶级世界的手段,而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人能够从中逃脱,它具有一种更巧妙让我们心安理得待在此处此地的功能。即:个人奋斗被认为是实现个人价值的最有效和最合法的途径,但是因为目标已经被无限的欲望化和无限的膨胀,个人奋斗变成一个西西弗斯式的被悬置的空洞所指。目标强化了过程的神圣感,但是当目标变成一个不真实存在的时候,过程也就开始失去其意义。
今日的世界便是这样教导我们——你有欲望,那就满足你的欲望,因为你和大富大贵的人拥有同样的权力。不要怕满足欲望,甚至你还应该有更大的欲望。世界已经宣称自由,尤其是以近来为甚,可是我们从自由中看到的是什么呢?只有奴役和自戕!
人们把自由理解为扩大并尽快满足欲望,从而扭曲自己的天性,因为许许多多愚蠢而无聊的愿望,习惯和荒唐透顶的臆想会在他们身上滋生出来。人们活着好像仅仅为了互相攀比,吃喝玩乐和摆臭架子。锦衣玉食、香车宝马,官高爵显、奴仆如云已被视为不可或缺的需要,为了满足这种需要人们甚至不惜牺牲性命,荣誉,仁爱,如果得不到满足甚至有人可以选择自杀,那些并不富有的人也在追求这些,而穷人欲望得不到满足又羡慕他人,便借酒浇愁,但酒很快被血代替,引导他们走向犯罪,让我们扪心自问:“这样的人自由吗?”然而世俗社会认为这就是自由,这种扩大欲望的权利会导致什么后果?对富人来说是自闭和精神自戕,对穷人来说则是眼红和谋杀,因为权利给了,而满足欲望的办法尚未明确指明。
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呼吁和帮助所有人。因为我们要把生活建筑在别人的幸福上,而不是建立在其他人的痛苦之上。我们要相互帮助,而不是彼此仇恨和互相鄙视,这是世界有足够的地方让所有人生活,大地的富饶可以使每个人都丰衣足食,生活的道路可以是自由的,美丽的,只可惜我们迷失了方向,贪婪腐化了人的灵魂,在全世界筑起了仇恨的堡垒,强迫着我们踏着正步走向苦恼,进行屠杀。我们发展了速度,但是我们隔离了自己;机器应该创造财富的,但它们反而给人们带来了穷困;我们有了知识,反而自以为能看破这一切;我们学得聪明乖巧了,反而变得冷酷无情了;我们头脑用得太多了,感情反而用的越少了。我们需要的不是机器,而是人性,我们更需要的不是聪明乖巧,而是仁爱,温情。因为如果缺少了这些东西,人类就会变得凶暴残酷,一切也都完了。飞机和手机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这些东西的性质,本来就是发挥人类的优良品质,要求全世界人们友爱互助,要求大家相互团结。但是现在全世界各地就有数以千万计的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他们都是一个制度下的受害者,这个制度使人们受尽折磨,把无辜者送进监狱,我要向那些听得见的人高喊,不要绝望啊!我们现在所受的苦难这是那些害怕人类进步的人们即将消逝之前发泄他们的怨毒,满足他们的贪婪。这些人的仇恨会消逝的,独裁者也会死亡的,他们从人民手里夺走的权利将会重新回到人民手中。
只要我们不怕艰难困苦,自由是永远不会消失的。柏拉图明确的呼吁人类:“只要你们有足够的决定和勇气,你们就能够改变你们受苦的社会制度和政治弊端。你们只是还没意识到自身的力量,只要你们愿意思考并行动起来你们就一定能够争取到一个更加合理明智的社会制度和生存环境。”
我们大概知道身体上的疾病是如何产生的,而人们精神上的疾病却是从不良的教育中产生的。是从小就塞满了人们心灵中的各种微小的事物产生的,一句话——是从丑陋的社会状态中产生的。
人生而自由,我们却从婴儿时期就开始被束缚在习惯与偏见的枷锁中,童年时代的印象又使我们的精神无法得到自然发展,并确定了我们秉性的行成。因此,我们如若选择一种更为自由的观点,符合时代的评价,我们就会被视为大逆不道。
在生命的某一时刻,一切都清清楚楚,一切都是可能的,人们敢于梦想敢于渴望。人们喜欢见到的一切发生在自己的生活之中。然而随着时光流逝,一种神秘的力量试图证明:要实现天命是不可能的;在人生的另一时刻我们失去了对人生的控制,人生便有命运来主宰,这就是世界上最大的谎言。
命运是抗拒自由意志的无穷力量,没有命运的自由意识就如同没有实体的精神,没有恶的善,是同样不可想象的。命运反复宣扬这样一个原则:“事情是由事情自己决定的。”如果这是唯一的原则那么人就是暗中起作用的力量的玩物,他可以不对自己的错误负责,他也可以没有任何道德差别,他只是一根链条上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如果他看不透自己的地位,如果他在羁绊自己的锁链里不猛烈的挣扎,如果他不怀着强烈的兴趣力求搞乱这个运行机制,那将是非常幸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