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与大家分享的是从容小主长篇小说《蒲公英的春天》第31到第33集,它们分别是《未来赌局》《瓜棚产房》《两个女儿》。
这几章主要讲述蒲小锁还沉浸在回忆中,回忆刘江安走后全家人的一筹莫展,回忆瓜棚生产的痛苦,回忆大女儿思远的幽怨。
一、祖孙三代的忧愁。刘江安走后,全家人好久都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除了愁苦,还能说什么呢?
在小锁的记忆中,父亲蒲未来好像从来没发过愁,家里穷得不成样子,他没愁过;其他几个子女日子过得不怎么样,他也没太愁过;倒是这个最小的女儿的婚姻,让这个不着调的父亲愁云密布。
母亲王秀一更是愁,她愁刘家人的态度,她怕蒲小锁回刘家那边生孩子会起更多幺蛾子;她还愁小锁肚子里的孩子不能保得住;其实她也愁老酒鬼蒲未来对女儿的态度。
发愁的还有当事人蒲小锁,回村前,她只是想着怎么也得把孩子生下来,却没预料孩子出生之后的问题,而现在,这些问题都摆在面前,在哪里生孩子还没有着落,罚款谁来出、怎么落户口又成了新的问题,还有父亲对她的态度,不冷不热,带着嫌弃,这也让她有如履薄冰的感觉。父亲的话,像一根根刺,刺痛了她的心。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刘江安领回去生,不折腾他们刘家人,还折腾谁啊,还真要折腾咱们蒲家吗?”
“我告诉你,小锁就不应该回来,在外边生完了再回来多好啊!也不嫌麻烦?”
蒲未来说完这些话,谁都不敢吱声了,谁敢惹家里的定时炸弹呢?
小思远也愁啊,当她得知小锁的肚子里又有了孩子, 她就有了被抛弃的感觉。所以当姥爷说“那不回去,在咱们家生怎么弄啊?一共就这么一铺炕,总不能弄两个娃娃在这里哭吧?再有了,要是罚款怎么办,怎么处理?”这段话时,小思远的担心马上就来了。
她怕姥姥姥爷也不要她,小小的她早已被爷爷奶奶拒之门外,现在妈妈肚里又有了宝宝,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姥姥和姥爷身上了。谁说小孩子没有烦恼呢,小思远的烦恼并不少,只是她烦恼压在了心里,这些烦恼与惆怅,一直伴随着她的成长。
如果说小锁回来的当天晚上,全家人愁云密布,那第二天更是雪上加霜,因为刘江安没再出现,这意味着刘家人根本不想管小锁的死活,小锁去婆家生产这条路,被活生生堵死了,刘家的漠然视之,让全家人愁如寒冬。
在小锁生产的前几天,刘江安更是不见了踪影,小锁的婆婆大摇大摆地跑到了姑娘家,去帮女儿伺候月子,他们所做的一切,让蒲小锁彻底寒心,刘家人太绝情了,他们竟然置自家的血脉于不顾,这样的丈夫有什么留恋的呢?这样的婆家还有什么留恋的呢?
二、小瓜棚里的噩梦。小锁知道,婆家肯定不能去了,去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让人嫌弃的感觉着实不好。娘家也不行,蒲未来非常忌讳女儿在娘家生孩子,这个老酒鬼非常迷信那些老传统,尤其在儿子年纪轻轻就命丧黄泉之后,他更信了。
当母亲把蒲未来的心思说给小锁听时,小锁感觉到有一把小锤子,在狠狠捶打着她的飘零的内心。
婆家不欢迎她回去生孩子,在娘家也不行,小锁感觉自己就好像无根的浮萍,哪里都没有安稳的家。
王秀一心疼自己的小女儿,这个苦了大半辈子、挨了半辈子打的女人只能用羸弱的身躯呵护着可怜的小女儿,但她也想不出万全之策来。
无奈之下,她只能想出一个不得已却相当残酷的办法,那就是让自己的小女儿去瓜棚那边的地窝里生孩子。
那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呀,那里就是看瓜人住的简易小房子,四处漏风,夏天住着凉快,冬天却寒冷无比,入冬后根本住不了人。
那样的地方,火力旺的男人都把它当成临时住所,也就是在那里打个短儿,而让小锁这样一个脆弱的产妇在这里生孩子坐月子,简直是太残酷了。
可是这种残酷就发生在小锁的身上。
“母亲给她准备了很多柴,即使那小炕头热乎乎的,可是屋里却仍像冰窖一样。当阵痛已经来临,蒲小锁就只能住在那里了。一天一夜的痛苦折磨,蒲小锁不知道是怎么挺过来的。”
刘思雨的脐带是母亲给剪的,按老辈人的话讲,娘家妈是不能看女儿的“尿窝子”的,但王秀一哪里顾得那么多,女儿生孩子犹如在鬼门关徘徊,她这个做母亲的要帮助女儿和死神作战。
蒲小锁疼得死去活来,这疼不仅疼在小锁身上,更疼在母亲王秀一的心里,一天一夜的折磨啊,那不仅仅是对蒲小锁,更是对王秀一的折磨。那可荒郊野外呀!母亲来回两个家,不知道跑了多少趟。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思雨出生后,母亲更加忙碌了,每天要给小锁送饭过来,晚上还要帮她带孩子。在那种寒冷的天气里,一天要奔跑两趟,着实累坏了这个花甲之年的老人。
可是王秀一不叫苦不叫累,只想瓜棚里的女儿让吃得好一点,睡得足一点儿,柴火多烧一点,小土炕尽量热一点,她能为小女儿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对让女儿在瓜棚里生孩子,她的心里是内疚的,可是她做不了家里的主,也实在找不出别的办法来。
小思雨从呱呱坠地那一刻,首先感觉到的是冷,这个陌生的世界怎么这么冷啊?而且是彻骨的寒冷啊!这里怎么没有妈妈的肚子里温暖呢?谁能告诉我?谁能告诉我呢?这个小生命用响亮的啼哭在呐喊,在抗议。
姥姥给这个苦命的小生命起了个名字叫冬月,冬月顾名思义冬天出生的孩子。其实还有深层的意思,小冬月的出生,是对小锁生孩子那段日子的提醒,那种寒冷已经刻在了小锁的生命里。
从人物名字的设定、文章内容的描写也能看出从容小主构思的精妙,每一个环节、细节都不放过。
第32章最初的标题是《思雨出生》,后来被从容小主改成《瓜棚产房》,这个标题改得实在太好了,单看这个标题就会让读者产生无尽的遐想,瓜棚产房是一个什么样的产房呢?这地方能生孩子吗?而且这个标题还有承上启下的作用,小锁要生孩子,可是在婆家不让生,在娘家不能生,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只能选择在瓜棚生,谁愿意在这个地方生孩子呢?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瓜棚产房成了让蒲小锁痛彻心扉的地方,这个地方是让她自我觉醒的地方,有了瓜棚产房生孩子的痛苦经历,她才最终做出义无反顾的选择——与自己不堪的婚姻决裂,与那个不堪的丈夫决裂,与那个不堪的家庭彻底决裂。
三、两个女儿的烦恼。不管怎么样,小锁还是在瓜棚里把小思雨生了下来;还是在瓜棚里,她熬过了不堪回首的一个月,满月后,小锁才“名正言顺”地回到了娘家。
从容小主把“名正言顺”加了双引号是有深意的,这哪里是名正言顺呀?回到娘家时,依旧是一大堆问题摆在蒲小锁面前,罚款还是要交的,罚多少?怎么罚?户口还是没落上,找谁落户?怎么落户?这一切都没有着落,这就意味着,一切依旧不能名正言顺 。
还有新的问题来了,那就是大女儿刘思远对刚出生的小妹妹以及蒲小锁的态度。
“刘思远看到妹妹的到来,不喜也不悲,但明显话语比从前少多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正是需要被关注的年龄,却突然间来了一个更小的孩子来争夺宠爱,那她的心里一定是充满悲哀的。刘思远从来没有说过她的心里感受,却是从妹妹出生被抱回家之后,她对蒲小锁的不满意就被大家看在了眼里。”
下面是小思远的话语,话虽不多,但她心中的复杂情绪还是淋漓尽致地被表达出来了。
“你生的孩子凭什么我看着呀?”
“谁让她生了?连我爸都没让她生,生了她更不管我了。”
本来小思远就是一个缺爱的孩子,父母长期在外面打工,爷爷奶奶对她不闻不问。姥爷每天的生活就是喝酒打牌,对她关注也很少,只有姥姥对她照顾有加,老太太用所有能用的方式,抚慰她幼小孤寂的心灵。
小思远一直盼望着妈妈能够回来,妈妈回来了就可以多陪陪她。妈妈终于回来了,却给她生了一个妹妹,本来应该给她的爱,妈妈好像全给了妹妹。
小思远感觉自己被妈妈也抛弃了。所以,她对妹妹是不屑一顾的。
“那时,她正在成长中,也正在叛逆中。后来的少言寡语,后来学习的不用心,在蒲小锁心目中都是因为这个妹妹引起的。也许那时就已经有了一颗怨恨的种子,早已埋在了大女儿的心中。只是这种怨恨不肯说出来,越是不肯说出来,积怨就会越深越久。”
家中有两个孩子,会产生很多新的问题,尤其对老大的心理会产生或多或少的影响。思雨出生时已经实行计划生育,很多家庭都是独生子女,独生子女享受着父母所有的爱,小思远也享受过妈妈的独宠,那时候没有人和她争夺妈妈的爱。
但现在有一个叫做妹妹的小东西来了,妈妈的注意力好像都在妹妹的身上。所以思远对妹妹是极度排斥的。
而那时的小锁及王秀一也不懂得心理疏导。只是要求思远要心疼妹妹,体谅妈妈,没有人感受理解小思远的被冷落和内心的孤独,所以才有她后面的叛逆以及对妈妈和妹妹的疏离,甚至是厌烦。
从容小主在这个地方,把多子女的教育问题拋出来,引发大家思考,如何处理多子女的教育问题,这个问题的妥善处理对现在的父母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现在已经进入了“二孩、三孩”时代,如何公平地对待几个孩子,让每个孩子都健康地成长,让家庭教育更加完善,是需要每个家长都要细致考虑、认真对待的。多子女的教育任重而道远,不要让小思远的悲剧在自己的孩子身上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