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的街头冷冷清清,几乎不见一个人影,路上的车像历经岁月沧桑后老人的头发一般稀疏。办公室内,将相机镜头稍作清理,装进背包出门。变更路线,从不常入的地铁进站。抬头仰望天,乌云翻腾,遮挡了太阳耀眼的光辉。心中不免担心起雨来。掏出手机查看天气预报,上面显示多云的图标及18°的数字。信心满满,没有带伞。铁围栏后的蔷薇开始露脸,花苞也在排序等待上场时机。一位光膀子穿花裤衩踩凉拖鞋的男人手里攥着钱夹和父母逛街。这样豪迈的画风像东北系列。他身上的膘随迈步一颤一颤,让人想起朝鲜的大阅兵,一股奇异的气息,也像地上蠕动的蛆。乘地铁的女人在空位多的情况下站立聊天,到站涌进来很多人开始抢座时,她的同伴一把拽过去,“赶快坐下,一会儿没位子了”,她立即撅了屁股压到凳子上,稳妥地和同行女人闲聊起来。
和爱人在地铁站汇合,先到爱人闺蜜家。窗明几净,一尘不染,香味弥漫。处处透露女主人的果断与干练。可是墙上的照片和画作显的多余和凌乱。阳台上花盆里的花草没做过刻意修剪,摆放随意而遗憾。缺少整体规划设计的色系、风格、配套家具,会出现零散的错觉,像散乱的办公室抽屉。喝茶,聊天,吃榴莲,平淡何尝不美好。
商榷后更换预定方案,临时决定前往艺术气息浓厚的某庄。之前有所了解,也有一丁点向往,不过因为路途周折,并未实地考察过。跟导航一路开过去,已经到了吃饭时间。停在路边,进一家中西餐都有的饭馆,点披萨,意面,沙拉,香肠,盖饭,土豆丝。辣椒用热油浇出香味,然后爆炒土豆丝,吃起来像酿皮的味道。不喜欢意面和披萨,夹杂芝士和黄油的味道,怪异的甜腻,吃进嘴里,胃会立即抗议。
饭后开始进入各艺术馆闲逛。人员比较分散,合影的机会不多。爱人看到我的背负太沉,帮我分担了一个相机。欣赏大师们的作品,像刘姥姥进大观园,看的都是稀奇却不知真意。艺术这东西,外行难以琢磨,一堆用钱币构架出来的蘑菇云、大海夕阳、泰坦尼克号、耶的手势、清明上河图、女人脸。地上银色的昆虫、孔雀也有钱币的印痕和组成的羽翼。扭曲变形的钱币也独立成画,装裱后挂在空荡荡的房间。作者创意符合当今的潮流和主旨。地面上画出来的格子,标明物品名称,再摆放几件实物,虚实结合,是以往没见过的艺术形式。作者画的中国女人非常前卫和抽象。身穿旗袍,站在长城等代表中国元素的场景中,表情夸张,气氛诡异,可能会吓哭孩子。
楼内有可以俯拍的地理位置,迅速组织队伍拍摄。背景选干净的地面,还有光影过渡和空间透视关系的楼梯。不过出来的片子自己并不满意,由于相机使用时间较长,镜头对焦速度不够快,室内光线弱,也会影响对焦,最后的照片内人物不清晰。
门口多个敬礼的雕像,经过的人可能都会认为有趣。一对情侣给对方拍照留念。轮到女孩为男孩拍摄时,女孩跑过去纠正敬礼的姿势。
举手投足,纠正失误,规范正谱,怜惜与呵护,尘世风景潇洒迈步,体悟人生漫漫路。举手齐眉,是刚毅坚定的爱国赤诚;举案齐眉,是互敬互爱的难舍不分。举手礼敬,爱国爱家爱天下,双肩道义,护土护妻护苍生,携手征程,为和为情为责任。相濡以沫,风雨同舟,相互扶持的旅行。旁人见证,铁人赞成,一念产生,心连心,铸造爱的永恒。
进一家服装店,听说属于制造出口的店面,挂有各色衣服的长架没有规则地杵在地上。一片狼藉的沙发,杂乱不堪的地面,像一位蓬头垢面的女人,睡眼惺忪。挑选好一阵子,爱人也试穿过,不过没有满意的品类。男士对于购物深恶痛绝,尤其逛街挑选衣服。爱人闺蜜的丈夫坐在矮凳上,静若处子,对逛街和挑衣服了无兴致。衣服店出来又进绘画馆,满墙素描作品,发出无声的广告,那是一家绘画教育机构。多数艺术馆都未开门,我们前往比较近的咖啡馆,坐下来品茶喝咖啡聊天。几乎没多发表言论,懒散窝进沙发里,听爱人和闺蜜们聊天。同学、住房、同学的住房、身材、同学的身材、生活、家庭、领导、同事、工作,较多占比的还是孩子的学习,还有孩子在学校的人际关系,以及未来发展和目前课业。聊完能聊的,气氛逐渐冷场。这就是真实的生活,像一杯茶,开始三泡有些香味、苦味,之后渐渐淡化,直至和白开水一样的味道。改变姿势半躺着听聊天,眼皮开始打架。嘬一口水,继续倾听。抽空和亲友闺蜜聊天畅谈也属于人生乐事,推开烦恼压力,卸下担子包袱,吐泄生活的槽点,倾诉工作的困难,聊聊八卦,闲谈觉感,畅快迎面,乐趣无限。门外刮起了凉风,铺垫下雨的前奏。和爱人一起吃完包子之后乘公交车回家。除了那次的森林公园,这还是第一次和爱人坐这么长时间的公交车。城市的夜色,吞噬了人群,也在喧闹中朦胧。
(2018年4月30日,周一,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