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里的青春 || 第四章 爱情的起点

图片发自简书App

整个初中,我都不明白一件事,作为少年的我们为什么要过六一儿童节?是想象力的缺乏,童心的保护,还是无可奈何的选择?但对我来说,这实在是一件奇怪而且可笑的事情。但作为班长,还是要听从班主任的安排,和文艺委员——欧阳静芝一起编排节目。

虽然对少年过儿童的节日这件事深感不可思议,但我还是很高兴,因为可以和欧阳静芝在一起。我喜欢看她随风飘动的马尾,也喜欢她跳舞时候灵动的双脚,还有教同学时候的认真表情。虽然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实现前后桌,但关系依旧如初。

班主任安排了两个节目,我和欧阳静芝商量了一下,一个话剧,一个舞蹈,自然她舞蹈,我话剧。自这以后,我们回家的时间就推迟了,因为应试教育不会为了谁的兴趣爱好而停止,最终决定我们一切的只是那几个冰冷的数字。

原本这些为数不多的活动像一个调味剂,让枯燥的学习生活有了些味道,但味道一多,难免有些味道是不好的。问题主要出现在了欧阳静芝那边,她需要三个男生加入舞队,可是没有男生愿意配合。其实并不是他们不想,而是多数来自务工或者农民的我们并没有条件发展一个自己的特长,长期以往的压抑,让我们变的不自信,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和嘲笑。

这是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我们的课余时间有限。于是我们把所有可能会参加的男生都罗列了出来,除去演话剧的男生,最后剩下的选择空间并不大。我们试着邀约了几个,可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我们来到操场上,踏着夕阳的尾巴,吐槽着班里的男生,并不理解拒绝背后脆弱的自尊心。

就在我大失所望之际,欧阳静芝突然给我说:“璐璐,你说我们要不要去问问林浩然呢?他个子高,长得还不错。”

林浩然虽然是候选人,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不抱希望,于是说到:“他,大概不会同意的吧,整天冷着个脸也不知道想什么!”

“要不你去问问吧,如果有一个男生加入,其他的更好说动了。”静芝希望满满的说到。

“你怎么不去?”静芝编排的是舞蹈,想当然就应该她自己去请人。

“你和他不是前后桌吗,问起来比较方便,而且他都不怎么和我说话,有点尴尬。”认真的表情又爬上了静芝的脸,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扑腾着闪着光。

可我不想让她这么轻易的得承,于是奸笑着说到:“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非你对人家有意思。”

“什么啊,哪有,我只是为了编排的事情担心,而且我和他几乎没有交集。”静芝红着脸辩解道,不知是着急,还是真的被我说中了。

“行行行,班花大小姐。”我取笑着静芝跑开了,静芝则在我后面追着。

本想第二天一来就找林浩然的,可是觉得说动他不容易,需要时间长一点才好,于是一直忍到了午饭时间。

“林浩然,午饭一起吃饭吧。”我神秘兮兮的说到。

“干嘛?”林浩然一脸疑惑。

“有事和你讲。”说完便拿着自己的饭盒走出了教室,林浩然也跟了出来。

“你能不能参加六一儿童节的表演啊?”我有些糯糯的,深怕他一口回绝。

“我又不是儿童,干嘛要参加。”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们这里实在缺人,没办法才找的你。”

“你的意思是,最后才想到我?”

“不,不是的,是因为,因为你太优秀了,所以不敢轻易开口。”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可是我没有办法撤回,只能尴尬的笑着。

“你不怕班主任找你麻烦吗?”

“什么麻烦?”一时间我并没有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你是好学生,我是坏学生,靠的太近小心传染。”他低着头看着我,威胁满满的笑着。

“第一,我没有认为自己是好学生,同样也没有认为你是坏学生;第二,她的看法对我不重要。”虽然这话说的有些违心,但更讨厌别人猜中我的想法。

“不重要,你怎么没有把上次有人威胁你的事情告诉老师。”林浩然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挑衅。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不可以吗!”我直直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懊恼已经窜上了心头。

“虚伪。”林浩然结结实实的说出了这句话,重重地打在了我的心上。

“那又怎样,总比你这样好。”我狠狠的丢下这句话,快步的走开了,深怕再待下去眼泪就会掉出来,如果生活过的如意,谁愿意虚伪,谁不想随意的过着自己的人生。越想越难过,最终饭也没吃就回去了。

也许是受了我情绪的影响,下午的排练有一搭没一搭,多半是因为台词背的不熟。欧阳静芝又来找我诉苦,实在事心烦的很。于是排练了几次,就匆匆的出了校门。

“徐璐璐。”有人在叫我,一个懒懒的十分有穿透力的声音,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可我不想和林浩然说话,于是假装没听见,急匆匆地向前走。

“徐璐璐。”林浩然堵在了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可我一句话都不想说,只想赶快离开这里,躲在自己的天地里——我的房间。于是绕开他,继续向前走。

“抱歉,我不该那样说的。”

虽然他说的诚恳,我的怒气达到了满罐,控制不住的溢了出来,怒道:“没错,是我虚伪,那又怎么样,总比你被人讨厌好。”

“我被人讨厌,但我至少按照自己的心情活着。”林浩然的脸靠了过来,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想透过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内心。

“那又怎么样,我的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你呢,你的随心所欲从哪里来?”眼泪控制不住的涌上了眼眶,但我努力的控制着,绝不能在这个人面前流眼泪。

“璐璐,我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我只是。。。”

“谁稀罕和你吵架。”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转过身加快了脚步,眼泪却再也控制不住。

“璐璐。。。”

我没有注意到林浩然说了什么,只沉静在自己的情绪中。这些年在家讨好父母,在学校讨好老师,还要注意不要惹出什么风言风语。我努力的做着这一切,只希望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因为没有任何资本的我,只能选择做一个大家都认可的乖乖女,只有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人支持我。我凭着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东西,有什么错。我努力安慰着自己,可是办主任那愤愤的眼神却出现在了眼前。其实从那次换座位开始,我就知道办主任对我不再似从前那般喜欢了。眼泪像坏了的水龙头,不停的往下流,流在了脸上,流进了心里。

次日,我来的很早,一坐下就开始抓紧时间补作业,这是我第一次在早上补作业,有些紧张,有些刺激,还有完成后的兴奋。第一节是我最喜欢的数学课,老师在台上讲的口水四飞,我在下面听的津津有味。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后用笔捣我的后背,转过身是林浩然,他偷偷的递了一张纸条给我,之后就认真的看着黑板,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将纸条夹在数学书里,看上面写了什么:

璐璐:

      昨天的事,对不起,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太累。

                                                                              林

就这样一句简单的话,又引出了我的眼泪。重重地趴在桌子上,让眼泪浸湿我的校服,直到下课。

下午又开始编排节目,欧阳静芝蹦蹦哒哒的跑过来给我说,林浩然已经答应加入了,还带了另外两个他的好哥们,问题顺利的解决了。为了报答我的帮助,她请我喝果汁。我很羡慕静芝,她那种无忧无虑的娇憨,引得很多人都喜欢与她做朋友。

六一儿童节如期而至,舞台上的同学努力展示着自己的风采,台下的同学则吃着手里的零食欢呼着。

“你怎么没上去演?”林浩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我旁边。

“我不适合这种东西。”我没有去看林浩然,自从上次吵了架,我们的关系似乎微妙了起来。

“也对,你有没有吃的,有点饿。”林浩然微笑的看了我一眼,眼睛依旧停留在了舞台上。

“没有。”我毫不客气,不知道为什么被别人窥见到内心,是一件很令人不爽的事。

林浩然没有说什么,突然将我手中的半个夹心面包夺了过去,大口的嚼了起来。

“你。。。”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林浩然依旧笑着,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人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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