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可以冲刷掉一个物体存在的痕迹,同样也可以证明一个物体经历的岁月。
在我记忆开始的地方,好像一直都有有一扇门,一扇宽大的,被粉上黄漆的老式木门。它镶嵌在我老家的房子上,连接着我童年的回忆。
五六岁的孩子总是充满活力的。中午出门,和儿时的玩伴疯玩了玩了一下午还精力充沛,进门难免一阵跑跑,一看到爷爷奶奶就兴高采烈的奔向他们。
但终究是小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不出所料的绊了一下,身子一歪,脑袋砸在了门框上,还没感到疼呢,就“哇!”的一下哭了出来。爷爷奶奶看到了他们的宝贝孙子被欺负,哪能容忍?立刻走过来,摸着我的头,一边吹气一边打着门框:“叫你打我家CL,下次可再敢打!”看得我连连拍手,脸上露出了天真无比的笑容,脸上的泪珠也被挤成了月牙状。现在想想,那木门可真无辜,替我遭了不少罪。
一个拥有未来的孩子终究是不能局限于一个小山村,他终究是要来到城市学习,闯荡。
在离开的时候我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什么哭,但我的眼泪也顺着眼角滑落,我感觉内心有一种强烈的异样感,让我喘不过气。我记得,当时我像他们保证,我一定会常回家的。
初来城市的我显得是那样的无知,对任何没见过事物都显得无比的好奇。
我稀里糊涂的上了小学一年级,又开始稀里糊涂的长大,稀里糊涂的懂事。我回到老家的次数也愈来愈少,从放三天以上假期回去一次,到寒暑假回去一次,到最后的春节才回家一次。我好像时间也愈发不够,我还是不能够兑现承诺。
有时回家,我细细的看着那扇门,上面多了几道划痕,门的低处已满是干泥,漆也掉了许多。它虽已陈旧,但仍然承载着我整个童年。
现在已经时隔九年,我遇见过了各式各样的门,试图找出记忆中的那份温暖,可这些门除了属于金属的质感外,再无其他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