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去世十多年了,是一场交通事故,让人心痛的头脑空白。
母亲对我很好,记忆中满满都是感激和不舍。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喜欢跟在母亲身边或聊天、或干家务、或干农活。
我出生于七五年的冬天,那个时候日子还比较贫困,还是生产队吧,听别人说母亲在喂食我以后再去劳动。母亲性格比较善良耿直,但并不软弱可欺,听说在我两三岁的时候,她和我父亲经常打架,吵架时就没人留意我了。因为离姥姥家很近,只有半公里左右,听人说有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去了姥姥家,路上要经过一个人工河,常年不大有水,对一个两岁的孩子来说,坐地上一滑就能到河底,但爬上对岸就难了,爬着爬着就滑下来了,再换个地方继续爬,……据说最终还是被一个大人给抱上了对岸,现在想亏得那时候社会风气好,要不给拐卖了都很有可能。到了姥姥家就说母亲在和父亲打架,都流血了,应该是不太相信我的话,然后姥姥就给我做饭,吃完饭就睡了。后来母亲发现我不见了,到处找,那时也没有手机或者电话,基本不抱希望了,到姥姥家去哭,结果发现我在甜美的睡着呢,破涕为笑。
后来我就上小学了,除了上学和写作业的时间,我就陪母亲做饭什么的,那时候她给我讲了很多的故事,有些现在还记忆犹新,讲述一个吧,说以前有个人,去农村收破烂,到一个村的时候,没有现金了,就打的欠条,说是哪个村的,叫肚朝前。后来再没有见过这个人来,村里人就拿着欠条去那个村找,结果没有这么个人,后来一想,每个人的肚子不都是朝前吗,哪有肚子朝后的。儿时的大多时光是在母亲的身边度过的。
再后来上了初中,离家就远了,我是一周回家一次,带着馒头和几块钱,学校的食堂师傅都很好,会帮助热一下馒头,然后再买他们一份有菜叶的咸饭泡着吃,一顿餐就算好了,比着现在的孩子,确实苦了很多。有一次周末下大雪,没法回家拿馒头了,结果雪下了好几天,喝了几天的稀饭,饿的发昏。有天门卫师傅说大门口有人找我,出去一看是母亲,走着来的,六七公里,披着被单,上面都是雪,手里是一包馒头,手冻的通红,我接过馒头,满眼都是泪水。那时候不会说客套话,母亲转身回家,我也回了教室。这件事一直深深的刻在记忆里,每每想起,眼中都是泪水。
后来上高中,学业就紧了,大学和工作地点离家更是上千公里,和母亲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了,对她的生活了解的也很少,但母亲一直很忙碌,家里的农田一直主要由她来管理。直到我第一个孩子要出生了,母亲下决心过来帮助照看孩子,离开她种了二十多年的责任田,可是在途中出了车祸,永远的离开了我。看到母亲的尸体,我傻傻的跪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泪水在流。
以前母亲和我说过,将来去世了希望不被火化,要我买个棺材埋起来。所以排除困难,租了辆车将母亲拉回家,埋在了自家的一块土地里,现在只能是每次回老家的时候去坟头跪下磕头,然后烧把纸,默默的呆上一阵子。真的感觉对不住母亲,一直都是母亲在付出,在养我教育法我,而我没有孝敬她老人家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