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龙主编的《江湖未有期》当中收录了一篇孙悦晴的文章叫做《你曾经靠近过梦想还是靠近过爱》。以回忆的口吻写自己梦想穿越世界,功成名就经历。他大学毕业从北京考到巴西圣保罗读研,做翻译结识自己的中产恋人。当孙不断成长成为当中一员时,曾经的爱人却和别人结婚了。
3000个字里行间,作者没有夸大也没有略去他走的每一步路。冷静平缓的描述,四两拨千斤的云淡风轻。得体得透露出清淡的遗憾,更把已经实现的穿越世界的梦境衬托的如此精致动人。
鱼和熊掌不可得兼。你想要全力奔跑一心向前,追逐闪烁的中产梦,就期待不了身边比翼齐飞的爱人。这是现实版本的“放下了砖我就不能抱你,抱你我就不能养你”的加强版。而这一次主角变成了女孩子。我想要完成追逐自我的的梦想,我就不得不暂时把你留在原地。
完成梦想的孙变成了精明强干,功成名就的新晋中产,一如当年的男友。彼时的男友还是当年孙可以仰望的那一位吗?他们平级而视,都变成了老“总”们,他头顶曾经环绕的光环消失了。他们还能再寻常的生活和情态里找到当年的感情吗?
未必,故事结尾,孙晴悦写自己不再介意“总们”要尊称自己,而是让人们叫他:瑶。也终于能品藏的出智利的红酒和阿根廷的红酒有什么区别,失落间隐藏的是功成名就之后的人生淡薄。缅怀爱而不得的过往,也是真正认同,过往已经过去。虽然失去了心目当中的爱情,那又怎么样?重要的是我过上了自己想要的人生。
而男生退场才是这个故事最好的结果。就像这篇文章之前还收录了柯尔特的一篇文章叫《留疤的伤口终会愈合》有一句话刚好点题:就我这个成长速度和眼界,他要还活着,(和我在一起)我早就不那么看得上他了。
那个男生离开得正好,薄薄的遗憾之后孙心里更多的感慨是:我终于攀爬到了你的位置,可以和你一起平称为“总”。不用依附于你,独立的公平的一起在这里品红酒了。
这篇文章不禁给人意乱情迷的自我投射,幻想自己就是那个埋头奋斗努力向前,不问红尘,弃置爱情的人。
因为我们和回忆中的孙一样停留在那个关键的中间点:爱如此轻易,而梦想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达到。当没有达到成功的彼岸,那样的自己是不会优先选择爱情的。而我开始选择爱你的时候,说明,我已经成功穿越了梦想。
那个还在奔跑的拒绝爱情的女孩子就是曾经的我们,先谋生再谋爱是我们安全感使然。女孩们的心中总是向往势均力敌的爱情,就像我们最爱的《太阳的后裔中》乔妹和宋仲基一样,那就是女孩们毕生追求的所有吧,你爱的挚爱你,爱你的配的上你。你想要的统统都得到。
这就是毕业前我们对未来生活的所有向往。
可是几年下来,当现实照进梦想,敢于拿爱放在梦想天平的而另外一端依稀只是当年勇。
现实中的女孩们有的过早的进入了婚姻,油盐酱醋与屎尿屁齐飞,有的蜗居乡里侍奉双亲,生生磨掉了当年的锐气,有的泯然众人碌碌无为成为大城市下搬砖的蚁族。
原来的我们像平原上一条欢唱奔腾的大江大河,拥挤着,奔跑着,后来我们各自的人生像森林中一条条溪流选择了各自的方向,静水流深,绝无汇聚。
我们不止先选择了爱情,家庭,安逸,还有生存还有其他等等,却绝不可能再将梦想放于天平的另外一端了。
你曾经靠近过梦想还是靠近过爱?
女孩们很少会再问自己了。他们,不只是我们愿望的水中倒影,他们还是我们不敢细看的别人的精彩人生。
你也再问自己:我曾经靠近过梦想还是爱?
我们会问我选择了爱,就等于远离了爱情么?
那一刻我们都有一点恍然,成功者们的经历之所以成为行之于市的标杆,就是因为成功者占极少数。越是求不得越是执着,所以看到这篇文章的我们内心才会有此动荡。
爱和梦想,出场顺序很重要,但是也不绝对。有人先实现梦想,有人先得到爱,生命的过程本就是一场修行。如果梦想和爱我们都不不放弃,那么就无惧山高水远,十万八千里。
生活本就是多维的,我最喜欢的周冲老师有句话叫做:多些雨水多发些芽。相比之下我更看重女孩们在烟熏火燎的世俗中任然热血跳动的心,那些谋定而后动,十年如一日细水流长的野心家,那些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的平凡素人。
这才是大部分生活的真相,而发自于这样生活的追梦勇气,也必然最纯粹,最持久,最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