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在《瓦尔登湖》的开篇——经济篇——中,就人的衣、食、住、行等涉及人类生活的必需品的制用提出了很多发人深省的观点。作为读者,在接触这些观点的过程中,其实需要锻炼强大的心力去反观自照,它就像一记耳光,虽然最终是为了让你清醒,但要在内心逐渐消化掉它所带来的羞耻、疼痛。我们并非都能像哲学家一样去思考,但即使只是平凡的普通人,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尽量向往真理和智慧。尤其需要警醒当下我们自己所处的环境氛围,它并非理所当然没有问题。在我们纷纷投身于这个正在吹捧”外观包装“的时代,一定不要得意忘形,一定要坚定:最终真正必要的,始终是人内在的蜕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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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人们亲手建造自己的住房,并十分朴素而又诚实地养活自己和家庭,他们的诗歌天赋会不会得到普遍的发展,像鸟儿做同样的事情时歌声传遍了四方呢?可是,哎呀!我们倒十分像那些牛鹂和杜鹃,把蛋下在别的鸟儿筑造的巢里,唱出来的是一片叽叽喳喳没有半点音乐味的叫声,不曾使旅行者得到些许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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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从事劳动的人无暇日复一日地使自身获得真正的完善;他无法保持人与人之间的最高尚的关系;他的劳动一进入市场便会贬值。他除了充当一部机器外,没有时间做别的。他如此经常动用他的知识,又怎能想起自己的无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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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坏的是你成为你自己的奴隶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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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众舆论同我们的个人意见比较起来,只不过是个软弱无力的暴君。一个人对自己有着怎样的想法,这决定了他的命运,确切点说,指明了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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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听天由命无非就是一种习以为常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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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任何一种思想方法或行为方式,不管它多么古老,如不经证明便不能信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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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增岁长未必就更适于充当年轻人的导师,因为所得往往不及所失……老年人并没有什么十分严重的忠告可以赠送给年轻人,他们本身的经验残缺不全,而他们的生活明摆着已是一场场悲惨的失败,他们对此谅必心中有数,无须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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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能根据任何先例来判断人能够做些什么,因为至今为止他尝试过的事是很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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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稍微自己操点心,便可诚心诚意地在别处多给他人以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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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名哲学家不仅要有敏锐的思想,甚至不仅要建立一个学派,他要热爱智慧,从而按照智慧的指示去生活,过一种简单、独立、宽宏和信任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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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辛劳也就是其本身的报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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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们赞扬并认为成功的生活,只不过是生活中的一种。为什么我们非得夸大其中之一而贬低其他的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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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人所需要的不是去利用什么,而是去做什么,或更准确点说,去成为什么。也许,我们不应去谋求添新衣,不管旧衣裳已经变得多么破损、肮脏,就这样一路做下去、经营下去,或航行下去,直到自己觉得像是新人穿旧衣,并且觉得,保持这种情况像是旧甁装新酒一样。我们去旧迎新的时刻,正如禽鸟换羽毛的季节,必然是生命中一个重大的关键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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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最好应穿得非常简单,使得他在黑暗中能一伸手便能摸到身体,同时最好在各方面生活得十分紧凑,做好准备,如果敌人占领了城市,他也能像古代那个哲学家,空手不慌不忙地走出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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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占有了他的房屋,并不因此更富,反而是更穷了,因为房屋占有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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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房屋是如此笨重的财产,我们不是住进去而是被关进去;至于那个应该避开的坏邻居则是我们卑鄙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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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明使我们的住房得到改进,却未曾使居住者也同样得到改进。要是文明人所追求的不比野蛮人更有价值,要是他把一生的大半时间仅用于求得粗俗的必需品和享受,那他为什么非得比野蛮人住得更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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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阶级的奢侈是由另一个阶级的贫困来维持平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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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出自某种没有意识到的真实性和高尚情操,丝毫没有半点装点门面的想法;要产生此类附加的美,先要有同样未意识到的生命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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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宅是居民的外壳,而使得房屋别具风姿的是居民的生活而不只是房屋表面上任何别出心裁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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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应该只游戏生活,或者只停留在研究生活,而社会却得在这场昂贵的游戏中供养他们;他们应该自始至终真诚地生活。青年人除了立刻进行生活实践,怎能有更好的方法来学习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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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想纯朴和独立的人,是不会唯帝王之命是从,去奔走卖力的。天才不是保留给任何帝王使用,也不是为物质的金、银或大理石而保留,最多也只是保留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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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上路的人,今天想出发就可以出发;可是和别人结伴旅行的人,却必须等到另一个准备好,说不定要等很久才能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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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比德性走了味更坏的气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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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人如待己的原则,在那些不在意别人怎样对待自己的人听来,就不那么有说服力了,因为他们用一种新的方式去爱敌人,已经近乎原谅对方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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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把大量时间和金钱用于扶贫的人,正好就是用自己的生活方式极大地制造苦难的人,这种苦难他虽想消除却徒劳无功。正如那个道貌岸然的蓄奴主把十分之一的奴隶收益,拿来为其余的奴隶购买星期天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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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你的心倾注在那种转瞬即逝的事物上;底格里斯河在历代哈里发绝种之后仍将奔流不息穿过巴格达;如果你手头很充裕,就像枣树那样慷慨大方吧;但如果拿不出什么东西给人,那就成为azad或自由人,像柏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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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救起了溺水的人,便把鞋带扎好。从从容容,着手去做些自由的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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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评价一个人时,并不把他的正直与善良看成高于一切。也可以说,正直与善良只是他的茎叶而已。有些植物,绿叶一枯萎,我们便将其煎成汤药供病人服用,这些植物只获得低级的使用,而且使用者大多是江湖医生。我要的是一个人的花朵与果实;有些香气会从他那里飘送到我这儿,而他的成熟则增添了我们交往的风味。他的善行绝不是一种局部的、短暂的行为,而是一种持之以恒的溢出,这种溢出对他无所损,而他也无所感觉。这是一种遮盖了许多罪恶的慈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