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喜欢听一首民谣,《往后余生》。在听歌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会回想,自己这二十多年来的人生,所经历的一幕一幕,会突然有一丝感动,也会不停地问自己,内心真正坚守的,究竟是什么。
民谣,总会给人以一种纯粹,一种婉约而执着的悲伤,让人勾陈心事,沉浸过往,伤感不能自已。但我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感觉,巨蟹座的人,本身就有足够多的伤春悲秋的思绪,这样的歌,偶尔听一两遍还可以,但如果听得多了,只怕心情就会一直处于一种忧郁中,最后比黛玉还黛玉。
《往后余生》,也有一种悲伤,一种始终自己在心底坚持的东西,至今还尚未成真的悲伤。但这悲伤并不消极,因为往后余生的画面里,那心底始终如一的坚守,一直都在,一直都在被努力坚持。
不知道为什么,就想到了6月份的时候,去看的国家歌剧舞剧院的舞剧《孔子》。舞剧中的孔子,怀着“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憧憬,走进朝堂,却被“臣”蒙蔽天聪,无法向君主传达自己的理念,好不容易曲线救国,通过“妃”,让君主有所触动,却在自己理念将要实施的时候,“臣”发动了叛乱,君被架空,妃被赐死,自己也被迫流亡。见过舞者表达出的,一直坚守的信念在下一秒就将达成时,孔子那种手舞足蹈、颠之倒之的欣喜若狂,就不敢设身处地的去想象,在发现到来的下一秒竟是希望之光泯灭,一切重新陷于黑暗时,他究竟怀有怎样的悲伤与绝望,以及在逃亡路上,看到百姓困顿,备受凌辱,自己和弟子缺衣少粮,陷入绝境时,他又感受着怎样的痛苦与凄凉。
但即使在那样的环境下,孔子仍始终紧紧抱着那一柄象征着自己心中信念的古琴,在极度饥饿与困顿而终将昏迷时,眼前见到的,还是自己想象中的,那种光明、美好、灿烂、恢弘的大同世界。而剧终时的一曲《猗兰操》,以空谷幽生的兰花,不管风雨怎样侵袭,也依然坚持开放,傲立天地,来比拟孔子一生的坚守,却也是,恰到好处。
这个世界,以及我们这一生,终究被各种各样的负面所打击,所折磨,所使自己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恐惧及至绝望。但也正如程浩在《站在两个世界的边缘》这本书中所说“你咽下的药,扎过得针,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都是为了活着吗?你若是畏缩了,胆怯了,不想活了,那从前吃过的苦就白吃了,受过的罪就白受了,所有付出的代价,就变得毫无意义了”。是的,世界很大,疾风骤雨,人间不值得。但若回头去看,我们之所以一步一步地走到现在,其实心底,始终都有一份不变的坚守在,一份对它的信仰在。正如食指的那首《相信未来》“朋友,请坚定的相信未来吧,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曾经,孔子的坚守,是大同世界的信念;程浩的坚守,是活下去的希望;食指的坚守,是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每个人的坚守都是不同的,但愿你,坚守着你的坚守,勇敢做自己。人间不值得,但你值得,好好爱自己。
往后余生,愿你拥有食指所没有的勇气,程浩所没有的幸运,孔子所没有的舞台和机遇,愿你始终对未来饱含美好而深刻的期待,热切的去努力,去爱与被爱。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也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往后余生,不负前尘,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