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欲来花满楼(壹)

“玥玥、玥玥!”齐玥和蜜友傅荭颖坐在黄包车上,位于当今苏州最繁华的街头。接连多日冬雨连绵后冰冷潮湿的苏州终于晴朗起来,今日的黄浦大街亦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四周充斥着商贩的叫卖声,好不热闹。突然齐玥听见好像有人在喊自己,于是回过头四处张望。

“是乔生!”还未反映过来,闺蜜已一惊一乍地喊出了声。

话音刚落齐玥便已与乔生对视,他…竟然回来了。

他变黑了,也更有男子汉的硬朗气概了,还一副西式打扮。

片刻间,乔生已走到黄包车前,齐玥探下身来想与他说话,乔生却顺势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你回来了?”齐玥好像在问他又好像在告诉自己。

“我答应过你。”言尽于此,两人便都已心知肚明。

齐玥的脸刷一下地红了,微微低下头去。白皙细腻的小脸突然粉嫩异常,更显娇俏。

“哎哟!你俩这大街上干嘛呢!”在一旁的傅荭颖早已看不下去。

乔生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正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正中央执手相看,女孩还羞红了脸。路过的旁人纷纷侧目。

“你们先去得月楼!”乔生说完转头上了另一辆黄包车吩咐道,“师傅,去得月楼。”

得月楼是苏州最大的酒楼,日日都有达官贵人作宾上客。今日自然也是门庭若市。乔生却轻车熟路地直上“翠玉轩”。

乔生如今的样子与从前白玉书生的相貌相差甚远,看来这两年,他经历了不少。齐玥默默地想着。

“我看你呀,马上就要出嫁咯!”颖儿在一旁边倒茶边挤眉弄眼地说着。

“胡说什么呢你!”齐玥嗔道,脸却又红了三分。

说着,她们也已经到了得月楼。

“你们在说什么这么开心?”乔生正站在门口,彬彬有礼的样子。

“我在说呀,有人要嫁做人妇咯!”

齐玥很是羞恼,直直地就上了楼。

落座后,乔生坐在齐玥的对面。见场面有一丝尴尬,他摘下帽子,顿时笑道:“那有人也要作伴娘咯!”

傅荭颖自然地接话道:“那是自然啊,难不成你还去找谁作伴娘。嗯?”说着活泼地蹭了蹭齐玥的肩膀。

“你俩是不是要在这儿把酒席人数也给订下来?”齐玥佯装生气。

“说得也是哦,乔生,要不就在得月楼?”荭颖继续嬉皮笑脸道。

“哈哈,可别再说了,再说齐玥要羞回家去了。”乔生还是保持着一贯地绅士风度,拿捏得宜。

“我才不要那么快回去呢。”说着齐玥目光灼灼地看着乔生。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诉衷肠。

乔生看着自己从小时候就开始喜欢的女孩竟这样看着自己,不由得又兴奋又感动。

正遇说些什么,小厮却前来上菜,两人的含情脉脉生生被隔开。

“你回来以后打算做什么?继承你爸的产业?”

“回国发展,也就只能这样啦。”说着无意中看了一眼齐玥。

“哎,你也算是爱美人不爱江山咯。”荭颖调皮地一边转着杯子一边说道。

“我爹…说过些时日,要上你家。”齐生不接话又转而向齐玥说道。

多么直白的暗示啊。齐玥虽然已有预感但真的听到的时候却还是一惊。

齐玥摸着杯沿没有作声,乔生只当她是怕羞,又加了一句:“别想太多,你只需在家准备着就好。”

齐玥回家以后,还没放下手包。

“听说,乔生回来了?”齐母一边码着麻将一边对路过的齐玥说道。

“嗯…是,我刚刚遇见他了。”

齐母眼波一转,眼看着麻将要开局就没有再过问。

“这两孩子是我们从小看着长大的,又情投意合,如今乔生为了你家玥玥都愿意回苏州来了,我看呐……”

“要我说啊,齐玥还小,不必着急,何况乔生一去就是两年,谁知道…”

“行了行了,她们自己的事情,回头还得好好问问他们,该你出牌啦!”

王夫人白了齐母一眼,说:“碰!”

齐家晚饭桌上。

“爹,您知道吗,齐生回来了。”

“嗯…听老陆说了。”齐夫气定神闲地吃着面前的牛肉。

“陆伯伯…还说了什么没有?”

“你想听什么?”

“我…”

“好啦,是这样的,今天一早我和你爹就碰到你陆伯伯了,他说过两日就来咱们府上,应该是要提亲的意思。你怎么想?”齐母心直口快,再看不下去爷俩如此对话。

“我…我还没有想好。”

“你不喜欢齐生了?”

“不是…只是…”齐玥咬着筷子,不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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