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试风波
“我在候车室,你快点来吧!”
贺琼的声音冷丝丝的,愣是让麦鸟把想拉屎的冲动给生生憋了回去:贺琼不打紧,可别让她妹妹等着我呀。
麦鸟慌乱地取了套换洗衣服,把平时盖的太空被塞进袋子里,还不忘犹豫一下要不要拿枕头:不知道贺琼怎么想的,非让我把行李都带上,不得让店里的经理先看看我们再说吗?万一不行,带着大包小包的来回跑多麻烦,多奇葩……唉,好吧好吧,枕头也不占多大地方,贺琼都拿了,那我也拿吧……麦鸟想着,收拾着,然后奔往车站。
到了车站,麦鸟和贺琼又等了一会儿,然后跟着比姐姐贺琼还高半头的妹妹贺艺坐上了通往洛阳的公交车。
我总感觉我不行。在从家到车站的途中,在公交车上,即使在半个多小时后下了车然后去宿舍的路上,麦鸟这样的念头一直在她脑子里晃荡。
路上,贺艺说饭店老板在附近小区租了套房子作为员工宿舍,就像平常的房子一样三室一厅……麦鸟的眼睛亮了亮:自己学校的宿舍还没客厅呢。到了宿舍,麦鸟傻眼了:客厅里摆满了上个年代的橱柜衣柜,上面的灰尘让人以为这里很久没有人住了,本来就小的房间愣是给放了三张床,只留一条窄窄的过道……麦鸟和贺琼花了几分钟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接受了:本来就是出来磨练的嘛……
我们还买了张凉席,铺到床上睡了个午觉就一起回到店里了。店里的员工下午五点上班,上班前还要点名。那个评价很好的经理点到一个人的名字,就有一声“您好”冒出来。麦鸟和贺琼对视一眼,四只眼睛溢满了笑意,这笑里有好奇 ,还多少有点看奇葩的意味。可这次如果顺利的话,她们也将成为这些“奇葩”中的一员。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准的,麦鸟不缺定自己是真信还是假信,反正她是经常说的。
麦鸟确实不行,那经理两句话就把她打发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我们为了以防万一就早早地到了店里。坐在店里玩了半个小时手机,员工陆续地开始来了,换了她们的工作服——新疆特色服饰。
忘了介绍这个店了。店的名字叫“品味新疆”,牌子后面是明亮亮的小灯,下面是看不懂的一串新疆语。正对面是一座下面没有水桥,贺琼叫它天桥,麦鸟叫它许愿桥。她们当然都是猜的,因为她们是第一次来这里。但麦鸟总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因为上午下车的时候司机喊了声:许愿桥的有人下没?然后我们仨就下了车。麦鸟后来发现附近就只有一座桥,这无疑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好了,我们再次回到“品味新疆”的店里面。经理已经点完名了,麦鸟和贺琼直了直身子:应该该来安排安排我们了!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她们又靠在了软软的沙发上。经理在店里面走过来走过去,期间只看过我们一眼,然后,扭头,接着转了。她们这时感到异常尴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无视我们?麦鸟和贺琼又对视了一眼,瞬间明白,毕竟是同桌!
贺艺直接就开说了,然后哼哧哼哧地找经理,看来也是个直爽的人。不一会儿,经理坐到她们对面,双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着,说:“刚刚点名的时候你们也听到了,我们店里呢人已经不少了,你们也知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开资……你们谁是贺艺的姐姐?嗯……贺艺在我们这里已经快一年了……这次呢,我们这里最多只能再留一个人,你们看……”这时候,麦鸟就算是傻子也听出来了“那没事,那贺琼就留下吧,我回去……”
贺琼不准“你要是走了那我也走。”
“你在这里多方便,你亲妹妹还在这里,多好。”
“我跟她说不到一起,咱俩得做伴儿。”
没有用,反正麦鸟是必走无疑了,她心里更多的是尴尬,这份工作其实无所谓。暑假工就是有很多选择。她出去给她爸爸打了电话,她爸爸也是说天黑前回来就行。正准备给贺琼说,谁知贺琼先发制人“那个经理说让你在这里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