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题,我花1个多小时,伏案手写了一封书信。
写信嘛,也是有缘由的。
中学时代,我喜欢在自习课上和同学们传纸条。内容嘛,也无非就是一些心情的小碎碎念。比如,暗恋的校草被哪个姑娘表白了啊;数学课上被老师提问答不上来好丢人啊;晚自习下课了去吃什么...
上大学的时候,智能手机刚刚兴起。那个时候微信还在只被少数人使用,占据社交网络大头的还是腾讯的那只企鹅。对于社交,我的心愿便是那只企鹅经常闪烁,那代表有人时常记挂我,也代表我的存在感是很强烈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对那只企鹅,以及后来的微信绿色的图标开始反感。你看啊,手机突然响铃,老友发来一条消息“朋友圈第一条点赞”。再一响铃,新同事发来一条信息“帮忙砍价”。再一响铃,我去,信用卡还款提醒!刚开始还会期待有那个朋友能问一句,“最近怎么样啊?”并没有。还是点赞,砍价,投票,以及各种商家推送。
我是没有开通微信朋友圈功能的。应该说,是我自己主动关闭的。其实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烦透了。父母长辈天天发布惊天动地的大消息,比如“一颗土豆祸国殃民,速看”。做了网红主播的女同学每天都在“马尔代夫的天空并没有北海道的蓝”。活跃着的大部分是为了图得利益的,有的人希望你能买他朋友圈里晒着的物件,有的希望你能给她朋友圈里晒出的东西点个赞。还有安安静静的那部分,也大多都成了通讯录里的僵尸。
喏。这就是我为什么宁肯伏案一个多小时去手写出自己想说的话,也不愿意和朋友圈里的谁扯一句闲话的原因。交心成了奢侈品,你呕心沥血声泪俱下,对方却只回复:“哈哈哈”。
只是最后正当我刚刚有种“一吐为快”的快感时,好吧,尴尬了:“我该寄给谁?”
兴许,这就是现在我们对于社交真正的焦虑:通讯录里你有上千个联系人,却没有一个收信人。这让我们都成了狂欢里的孤独者。或者都是孤独里穿着红舞鞋停不下来的狂欢者——至死未必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