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
2016年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结束了。虽然已是十二月了,农历也是冬月初六了,但这几天的温度却挺高的,白天的最高温度都在零度以上。今天一整天雾蒙蒙阴沉沉的,虽说温度没有降到零下,但实在是有一种阴森森湿嗒嗒的感觉,令人心里很不舒爽。
天气不好,便不愿意出门,一整天都宅在家里。读了几页闲书,抄了几行文字,浏览了几个网站,一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下午睡了一觉,睡到自然醒,遍体通泰。说到睡觉,也许是最近几年我的睡眠质量高了,所以有人说睡不着觉,我总是不十分理解。但细细一想,也没什么不可理解的。体质、健康、心态、境遇、习惯等诸多因素对人的睡眠还是有相当大的影响的。
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入睡很难,应该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时晚上睡得早,即使是夏天,天黑得晚,家家户户关灯睡觉的时间还是很早的。在我的记忆中,我特别害怕关灯后的那一段时间,无边的黑暗铺天盖地扑来,屋外静静的,黑魆魆的夜里仿佛到处都隐藏着不知来自何处的莫名的恐惧。蜷缩在被窝里拼命地与恐惧对抗,而这时最好的抵御黑暗中的恐惧的最佳法宝就是白日里读过的那一行行的文字。我努力回忆着那一行行文字讲述的故事,努力回忆并虚构着故事的细节,然后就在思维的极度乏累中沉沉睡去。
庄子在《逍遥游》中写到了“智”“德”“行”“能”四种人,从某种意义上,我没有觉得这四种人有什么不好,留意一下身边,这样一些人不在少数。而庄子却用不屑的语气说“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这里的“此”大概就是上面提到的斥鴳吧。庄子笔下,斥鴳是可笑、可鄙的。斥鴳的可笑不在“腾跃而上,不过数仞而下,翱翔蓬蒿间,此亦飞之至也”,而在它以自我为尺度,自命不凡。
人生很短暂,曾读过类似心灵鸡汤的一段话:生命的意义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深度和广度。我很腻歪这些鸡汤式的文字,看似励志淡泊,但总能从中品出些浮躁功利的味道来。去衡水中学观摩,衡水中学的办学宗旨有一句叫“追求卓越”。人人都追求卓越,都希望远离平凡。十年前,在我还不到四十岁的时候我就很想推出我自己的想法:我平庸我快乐。人微言轻,最终也就不了了之。甘于平凡应该是一种品质,甘于平凡也更应该是一种勇气。做平凡的人,努力做好平凡的事,别梦想着卓越,也别臆想着自命不凡。
读书、思考、写字。如泥土蝼蚁般卑微又有何妨?闻一多评孟浩然的诗“淡到看不见了”,而人生也真的可以“淡到看不见”。美女作家池莉有一篇不那么出名的短篇小说《冷也好热也好活着就好》,快三十年了,讲了什么故事已记不太清了,但小说的题目却牢牢地记了下来。
2016即将离去,无论时光怎样荏苒,日子还是要一天天去过的。每天早上醒来,大声告诉自己:打起精神,把平凡的日子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