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 』
“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远嫁,越远越好,宁愿终生不嫁也不会嫁给本地男人”。
小Y在上初中开始真正懂事的时候就有了这个想法,而且这个想法越来越强烈。
她在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开始经常吵架,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从不间断。每一次都会互相动手打架,打到最后谁也无法占到便宜为止,两个人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受伤。
第二天早晨起来以后,父母又和好如初了,好像昨天轰轰烈烈的大动干戈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样的只字不提。
全然不顾几个孩子们的诧异眼光,可是没过两天,他们又像老戏骨一样重新上演一轮口舌并着武力的争吵。
随着她的逐渐长大,逐渐发现她的几个叔叔,大伯,堂哥,整个村子,乃至市里的绝大多数男人都有一个相同的爱好,就是喜欢打老婆。
二十多年下来,天天在她面前上演的不是这家就是那家,她自嘲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
在她刚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母亲天天托人给她介绍对象,经常说这家男的那家男的好。她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母亲笑她傻,哪个男人不打老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合,我们这些过来的女人不是都挺好的吗。
小Y逃到了北京,而她的哥哥弟弟几年内也都结婚了,也在重复着所有人的婚姻模式。
她说自己什么都能忍,但被打是零容忍。
后来,当北京的一个男人向她求婚时,她问了一个问题:你以后会打老婆吗?
多年过去了,她很幸福,男人连砸东西都不曾有过。多亏了当初自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男人,什么样的婚姻。
想要的就去勇敢的追求。
『 2 』
小M有一个四岁的女儿,但她己离婚三年了。
在杭州下面的一个县城里有着一幢别墅,是她当年离婚时,丈夫给女儿的。离婚的理由很老套,因为外遇。
她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叫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男方家境好过,你一个女人离了婚还带着孩子,还能嫁给谁。
任何人说情都没有用,离就是离。
可是,离了半年,就有很多人给她介绍二婚,不说年龄外貌五大三粗的各色男人,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那些男人很多是奔着她的那套房子来的。
她拒绝了所有人,也同时得罪了所有人。风言风语,所有难听的话一并吹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是真的委屈,可是她终究还是成了别人口中的:骗了前夫房子的离婚女人。
好心好意给她介绍一个好男人吧,她要求还很好高,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还真把自己当朵花啦。
比这更难听的,她也听了,她百口莫辩。
那天问我:难道离了婚的女人不能再找到幸福吗?离了婚的女人再婚的要求一定要降低了吗?
当然不是。再婚的要求一定要更高。
如果不能比以前幸福,那再婚又有什么意义呢?
她带着女儿离开了身边的纷纷扰扰,去了上海。在那里遇到了她的再婚老公,爱她爱女儿,对方也不知道她有一套别墅。
只有离开一个伤心地,才能开始一段新的幸福。
走出困顿,收获幸福。
『 3 』
“拖油瓶”这三字一直伴随着小H很多年,她在五岁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个词的意思。她跟着妈妈一起到了一个新的家庭生活。
母亲爱她,继父也疼她。只是继父的一家子并没有那么宽容。继父的兄弟姐妹,继父的一儿两女,没有一个不在背地里叫她拖油瓶的。
小时候她问过母亲,母亲在一切可以阻止的情况下不会让人欺负她,用尽全力去爱她。可是她无法活在真空里,渐渐地她不再去走亲串友,不再和那些人一起谈东论西,独自来来往往。
读书的时候,她选择的学校都是离家最远的,初中,高中,以至于大学。
她慢慢地发现,离开了继父和哥哥姐姐们,她生活的空气都是清新的。没有人说她是拖油瓶,没有人笑话她,更没有人孤立她。
她在除了家乡以外的地方都是快乐的,她们对她都是平等的,是友好的。于是,她只有在逢年过节才回家看母亲和继父,平时都选择了在外面自立更生。
她和很多很多的普通人一样读书毕业了,在读大学的城市成都找一个工作好好地充实自己,好好地谈恋爱和结婚。
小H从来没有想过会回到那个家乡去嫁人,她要嫁的是外地的人。
她爱上了成都的风土人情,爱上了那里的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男人。
小时候生活的模式全部不由自己,长大后的日子全由自己把握。
『 4 』
她们一个个之所以选择远嫁,是因为从来没有被温柔对待,她们被人群孤立了太久,她们需要找到一个出口去透透新鲜空气。
她们的孤单,她们的疲惫,她们的眼泪搅伴在一起,苦了她们生命中的那段岁月,痛了的是那段回忆。
亲朋好友只是在你有价值的时候才能锦上添花,当你的天空是灰色的没有阳光的时候,你是看不见亲友的。
就像是一个人在黑夜中行走,你感受到的是无边的黑暗和孤单。
她们呆在那个所谓的家乡不快乐,所以她们才要远嫁,因为诗和远方才是唯一幸福的源泉,那里的快乐在等待她们。
远嫁的姑娘不是没有幸福,是收获幸福。
无论是大幸福还是小幸福,终究是占了锁碎日子中的多数,这又有什么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