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前的日子总是那么煎熬,宿舍到餐厅的距离铺满了太阳,烤的人头昏昏脑胀胀。一走出宿舍楼大门,每个毛孔都开始流水,我心里只想着赶快踏进食堂,埋怨不能外卖进宿舍,害得我那飞机场一样的胸口,现在是大河向东流。走到宿舍楼拐角处的时候,我瞥见了靠着墙根坐着的收破烂大爷,他那黑土地般的脸上被太阳晒得沟壑纵横,褶子接着褶子,突然想到了那幅叫《父亲》的名画,于是多看了他一眼,大爷可能是觉得我要买书啥的也看着我,这就尴尬了,电光石火之间,我赶紧朝他笑了笑表示自己的打招呼,甚至还用蚊子一般的声音嘀咕了句,我去吃饭了。我记得这个收破烂的大爷,他常常在我们宿舍楼下面收破烂,其实最多的就是收书,经常到放假的时候就有人把要的书扔了,好一点的会买了,反正也是下学期不学的了,至于以后学不学,鬼知道呢?什么?你说考研?切,等我该考的时候全买新的不就行了,总之,我现在嫌它们占地儿。
我端着饭找了个位子坐下,食堂虽然比外面大太阳地要好些,但是人那么多还是很热。用筷子搅动着面希望它快点凉,眼睛漫无目的的观察者食堂里来来往往的学生们,年轻的样子,美好的样子。一个不相称的身影就这样出现在我的视野当中——是那个大爷。他端着一大碗米饭,碗中的米堆的高高的
他找了个位子坐下,我看见,他斜对面的女生站起来,端着饭碗走了,找了另外一个位子。我内心有种情绪在流动,冲击。
后来我又在食堂碰见大爷,他正乐呵着拿筷子,只不过是从回收的筷子桶里拿了一双,我想告诉他:大爷,干净的筷子就在哪儿放呢。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大爷乐呵呵地端着满满的一碗米拿着不太干净地筷子出了餐厅,靠墙蹲在墙的阴影里吃饭。
我回去时,他看见我,对我笑了笑。没错,我们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