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宫玩司是宫廷一切御用器具的研发机构,里面聚集了全国顶尖水平的能工巧匠。
这里的产品大到宫殿山湖的建模,小到家用琐品的雕花镂文,应有尽有,无所不包。
当然,作为工匠精英之首的宫玩司司长,也必须是工艺方面的天纵之才。否则不能威服群英,言出立行,一把手的地位朝不保夕。
现在宫玩司的新任司长是一个隆鼻深目、蓝睛赤发的异邦人士。他是工部尚书伍正业的力荐之人。
现在宫玩司内外戒备森严,大内侍卫亲率禁卫军把这里控制的水泄不通。
原是今日一早,WQ王驾临宫玩司,为WQ国的万代大计垂询新任司长。
但是,WQ这次问计,并没有依惯例礼贤下士,而是一副审讯架式。
宫玩司司务处,公案桌后WQ凛凛端坐王威俨然;公案桌前一个相貌奇异之人垂手恭立,正在老老实实接受王的质询。
“你姓甚名谁?来自何处?”WQ严厉问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微臣名叫茅登塞因斯,来自远洋之外的一个邦国。”叫做茅登塞因斯的异人回答道。这人声音抑扬顿作,甚是悦耳。
“嗤——你不但人长得怪,而且名字也叫得怪。取什么样的名字不好,偏偏叫什么茅的?”WQ听到茅登塞因斯的话,感觉十分好笑,不由出言调侃,和刚刚的威严极度失谐。
“哦得?” WQ的忽然和言悦色,说了一番国语,现在轮到茅登塞因斯一脸困惑了。他一句都没听懂,急得崩出了“家乡话”。
“什么你的?在我WQ国一切都是我的。不经孤王的允许,你P也没有。说,你蛮邦异人,到我WQ国有什么图谋?如实说来,否则大刑伺候。告诉你,你的一切行动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不要耍小聪明,自讨苦吃。”WQ连黑带唬地说道。
茅登塞因斯真有涵养,依然右手按胸在前,左手贴后90度弯腰施礼道:
“尊敬而伟大的国王陛下。臣来上邦,是因久慕这里是人杰地灵、物华天宝的美丽国度。且闻大王又雄才大略,虚怀若谷,治理上邦使臣民各尽其才,适得其所。臣正有微末小技,特来为圣王天朝锦上添花。”
茅登塞因斯的一番阿谀奉承,听得WQ的血糖的+号噌噌上升了好几个。原是他感觉外人的吹捧便是对他伟大政绩的认同,截然不同于家臣的溜须拍马。
WQ对茅登塞因斯的话,心里极度舒适,但王者的威严必须撑住。于是依然不苟言笑地正色说道:
“收起你那套一本正经的外交套路。你以为为孤王灌几句甜言蜜语,就能信了你?看来,不给你上点手段,难得你实话。史新塔,给我把此人拿下。”
史新塔应一声遵旨,便对面过来,长臂一伸,大手一张,五指如箕闪电般抓向茅登塞因斯的左肩头。
茅登塞因斯却也不是轻易相与与人的人,只见他肩头一沉,脚下急动,侧身后撤一大步,躲过史新塔的一招“铁爪扣肩”。幸他躲闪得快,因为史新这一抓有千钧之力,若肩头被他抓实,肩胛骨都要碎了。
堪堪避险,茅登塞因斯却强烈感受到史新塔的功力惊世骇俗,若待其二度出手,后果难测。当下急叫:
“且慢,两国交兵尚不斩来使。何况我真心前来投靠大王,要展一技之长为大王效劳的。你留则留我,不留驱我出境便是,何必非要拿我作间谍是问?这有伤大王英名啊!”
“哦!这样说也有一点道理,史统领暂且退下。”WQ说道:“茅――那个什么,你如果是赤诚真心为我效命,就按孤王要求做成一件事来,我方能信你。”
“臣茅登赛因斯为王效命,情愿肝脑凃地。”形势忽转,茅登赛因斯喜出望外,慌忙跪地表忠心,说:“要臣做什么来,请大王吩咐,必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哈哈,跪地叩拜,入乡随俗,这就对了吗?”WQ笑道:“孤王命你三天内做四个金刚,可有难处。”
“大王放心,”茅登塞因斯拍胸保证道:“臣夜以继日,三天后保证给大王晋献到宫中。”
“不必了。孤王亲自来这里验收,届时千万别叫我失望哦。不耽搁你的时间了,史新塔,起驾回宫。”
……
三日后。
宫玩司操练场上,黄罗伞下WQ王端然正坐,茅登塞因斯着人抬上四大金刚。只见那四大金刚,各穿白着青,披红裹绿,手持怀抱如意宝贝,都圆眼怒目,十分威武,个个活灵活现。
WQ王抚须欣然,说道:“茅卿果然是能工圣手,三天时间竟能做出如此神物。不负朕望,不负朕望。只是战力如何,还须亲眼一观。众侍卫,与孤王下场,大战四神将。”
众侍卫轰然雷喏,踊跃上前,就要动手。慌的个茅登塞因斯急声大喊:“且慢。”
WQ龙眼一瞪,道:“怎么?你有话讲?快快讲来,不要耽误孤王一饱眼福。”
茅登赛因斯屈膝跪倒,说道:“吾主圣王万岁,容臣禀告。现在这四大金刚只是四个皮包木像,怎能活动应战?只怕被一拳一脚都打零碎了。”
“好你个茅登的什么东东,竟敢作弄戏耍孤王?我要的是善战惯打的金刚神将,你给我弄四个死木偶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叫化子逗阎王――活的不耐烦了?”WQ王对着茅登赛因斯怒目向相。
“请我王圣主宽容小臣。眼下就要四金刚活动作战,小臣还做不到。”茅登塞因斯说道。
“你做不到?我看你是心怀鬼胎,根本无意效忠孤王。既然有术非我所用,异志毕现无遗,来人,给我拿下了砍了。”WQ咆哮道。
“大王且慢,容小臣把话说完。否则冤杀小臣,于国无益,于大王无益。”茅登塞因斯叫道。
“糊弄孤王,心怀奸诈。你还冤了?说,你还有什么话?孤王治下不死屈死鬼。”WQ道。
“吾主圣王万岁,使金刚神将显威作战,臣是办不到,但有人能做到。就象那能歌善舞你木美人。”茅登塞因斯道。
“哦!他是何人,快请将出来。”WQ急道。
“陛下。这人是我师父――脱拉龙团守。”茅登塞因斯道。
“脱拉龙团手?他在哪里?请来见孤。”
“他就在宫玩司,但是不能见大王。”
“哦!为什么不可见孤?”
“大王,我师父身患奇疾重症,见不得光,除臣之外,也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见他。”
“嗬!这样啊?他病怪人也怪!既是如此,孤王也不强人所难,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性嘛!只要他让四大金刚变活能战,孤王见不见他无所谓。快,抬走四大金刚去让他弄活。”WQ催促道。
“陛下,急切不得。欲使四大金刚神威生灵,必须大王恩赐才能做成。”茅登塞因斯奏道。
“哦!这事怎么一波三折的熬人?得得得,有什么事,你给我来个黑豆黄豆串竹筒 ――一倒(道)全禿噜出来。别他妈老母猪下崽――一个一个的顺。”WQ不耐烦道。
“遵旨。陛下,容臣放肆,欲得四大金刚无敌战力,请大王恩赐千年参王助力成全玄法。”茅登塞因斯道。
WQ闻言一愣,继而哈哈大笑,道:“我说你们这些人,怎么远渡重洋到我上国?鬼主意原来打在这里!好,孤王为了心愿,成全你们。准了。不过,你得告诉我原因,为什么非要千年参王?”
“大王陛下,赋灵威于四大金刚,不同于赋灵木美人唱歌跳舞。这需要巨大能量,我师父不得千年参王无力做成。况且近日来,尚书府的百年参王也已经断供,我师父旧病复发,气息不畅,只凭药石维持。只是药石也有毒,每服一剂,便耗减师父一分异能,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时候,师父绝不肯用药。”茅登塞因斯说着话,略显痛心。
“罢了。为了我WQ国千秋万代大计,快让你师父停药。史新塔,你亲自走一趟,去宫中取千年参王来。”史新塔答应一声,如飞而去。
“茅登塞因斯,孤王看明白了了,你们师徒是合谋好了,要讹孤王人参至品。好,四大金刚若得活,神威无敌,千年参王万年参皇,孤王都在所不惜。不然,莫说参王参皇,就是参籽也不让你们拿到一粒。说吧,金刚神威,孤王何时得睹?他们可听令孤王?”WQ目注茅登塞因斯。
“大王,三日为限。不负大王。”茅登塞因斯忽然气壮,身板一直,胸脯一挺,朗声答道。
“好。三日后晚上。孤王驾到,仍然在这里观摩你们师徒的杰作。也希望你的师父脱拉龙团手一露尊容。起驾回宫。”WQ亲自喊令起行。
众侍卫应喏如雷,护銮驾,拥龙辇,轰轰烈烈走了。
时如白驹过隙。三天时间一晃过去了。
这日晚上,宫玩司操练场上,灯灭通明,亮如白昼。
操练场上,四大大金刚比前日更加威武,更加气势慑人。
“大王,咒语就是这些了,操作步骤千篇一律。记牢这些,您可以随心所欲使唤这四尊天神了。”茅登塞因斯对WQ说道。
“好!众侍卫,准备围战四大金刚。”WQ兴奋传旨。他一句话了,慌得茅登赛因斯慌忙阻止:
“大王,不可。四金刚发威,人力不敌,恐怕死伤太多。您命他们各自表演一番再说。”
“亦成。依你所议,退下。”WQ接着拍脑按心,随后一指四金刚,念动咒语:“那摩玩、吐、死水夷佛,死他的。”
咒语一出,四金刚应声而动,只见那――
白衣金刚一团光,手指动,琵琶声动催心残;青衣金刚挥宝剑,漫天剑光劈人颅; 红衣金刚驱蜃龙,幻影千重迷人性;裹绿金刚抖开混元宝华伞,遮去日月天地暗。左手张开银鼠出,漫天成形啮人面。四大金刚逞威风,马上的将军跌到地,地上的士卒寻地缝。稍稍慢些把命终。
四大金刚腾空施威,操练场上的万千人马奔走逃命。WQ王眼见混乱的要命,急忙拍脑按心指金刚,口念制动咒语:“沤窝沤窝死倒不。”
咒语出口,四大金刚从空跌落,依然似四个死呆的门神一般,杵地不动。操练场上的千万军马则伏地上,仿佛被屠杀的战场,尸藉相枕。
回想刚才,目睹现场,仿佛恶梦一场。WQ王呆望良久,忽然仰天狂笑,大喊大叫:
“成了,成了,我成了。千秋万代我是王,成了,成了,我成了,哈哈哈哈……”
他手舞足蹈,狂喊狂叫,扯冠踢鞋,敞衣拍掌,又蹦又跳,又哭又笑……
WQ王欣喜若狂,尽情嚎叫。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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