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子悠一言不发的端着酒杯饮着杯中酒,就连密室的门被打开,从嘉走了进来都未注意到。
从嘉走到他身后,伸手往他肩上一触,他这才转头,惊讶的望向深厚的从嘉。
“这么晚还不睡?”
“你怎么来了?”
二人几乎同时开口问道。
从嘉微微一笑,一伸手结果他手中的小酒盅,饮完了杯中剩余的酒。
那银雪听见有人来,在床榻上舒服的翻了个身眯了眼睛继续睡。
“有心事?”从嘉坐在子悠身边小声问他。
子悠站起身,走到床榻边伸手将银雪抱在怀里,又回到从嘉身旁拍拍他肩,便往密室外走去。
从嘉望着他背影,苦笑着摇摇头,用那小酒盅又接了杯酒便一口饮尽了,忽然叫住他:“哎……。”
子悠怀抱着银雪忽然转身。
从嘉欲言又止,只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去。
寅时初,容若仍在伏案写东西,近日宫人开始陆续出关,她仍被宋昭留下处理剩下的事,每日审案子整理口供忙的天昏地暗,连做梦都在审案子,实在累了,便伏在桌案上休息一会儿。
此刻她当真累了,伏在桌案上眯着眼睛,不知这二人何时才能开口说真话,这些乱七八糟的口供永远都像整理不完一般。
睡的正熟,那桌案被人轻扣了几下,脸又被什么轻轻上前嗅了嗅舔了一下,惊的她睁了眼睛,却见银雪正站在桌案上,翘着尾巴翘着自己,她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在做梦,忙伸手摸了银雪的小脑袋,将它抱在怀中,索性桌案上的墨迹都干了,没被它踩到:“你怎么又来了?你那个父亲又叫你来做什么?”她温柔的对怀中的银雪小声道。
那银雪顷刻间又化作了伏在她怀中的小女孩,伸出肉肉的小手,指指她身后。
她站起身,朝身后一瞧,心内“咯噔”一下,见他正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抱胸正打量自己。
“大人怎么来了?”她忙上前,怀抱着银雪走到他面前:“你不能来这儿,会出事……。”
那银雪俯在她耳边低声道:“他说睡不着,想你。”说完,又将头倚靠在她肩上。
“这案子涉及到你,大人不能在这儿……。”容若紧张的皱着眉低声道:“这儿有卫兵把守,万一叫宋昭知道了……。”
他伸手触到她怀抱中的女孩时,那银雪又化作了狸奴模样,他将银雪放回在地上,伸手便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快走……求求你……。”他怀中的容若急的不知所措:“叫人发现,我写的东西就废了,大人麻烦大了。”
“别说话……。”他伸了手让她倚在自己怀中低语:“你怎么才肯分给我点时间?”
“我在做重要的事。”她压着极低的声音答道:“非常重要。”
“我也是。”他亲吻了她的发,仍是拥着她:“在做很重要的事。”
那银雪化回小女孩的模样,走到二人身旁,伸手拉了拉容若的衣襟,抬了头瞧着容若,用小女孩独有童真而稚气的声音道:“你就说……说你也想他,他就心安,能睡着。”
子悠轻咳了一声,伸手捂了它眼睛,叫它背对了二人。
“我的狸奴只说实话。”
容若抬了眼眸正迎上他瞧着自己的目光,若有所思,问:“你是又遇上不顺心的事了?”
“你怎么知道?”子悠听了一愣。
彼时二人四目相对,只听她道:“大人一般不饮酒,只遇到不顺心才喝,以前扮谢青就如此。”
容若见他也不否认,心内也猜到了八九分。
子悠只拥紧了她,将头深埋在她颈项间闭了眼,默不作声,他心内深知如此相聚的时光短暂,他只是想尽可能的在她身边多停留一会儿。
“等你出去,等这些事尘埃落定,我们去五灵山……。”他抱着她沉默良久,口中说道:“就我和你。”
“大人还不走?”她却不以为然,伸手推了推他胸:“属下活儿还没做完。”
他哪里肯松手,唇方凑近她面颊,却被她伸出一手捂住了,只听二人脚下的银雪奶声奶气的道:“他说他也不想,可忍不住。”
“我可是个正经女官。”容若忙别转过脸,脸红到脖根,躲避着他的目光。
“我就喜欢正经的女官。”他拉开他捂住自己唇的手,侧了头由面颊一气呵成亲吻到唇:“我等你出去,等你……。”
“我今日表现好么?”回密室的路上,子悠怀抱着银雪,银雪又是那小女孩子般模样的搂着他脖子问。
“话多。”
“不是你教银雪说的么?银雪是小女孩。”那银雪瞪着大大的眼睛疑惑的道:“小女孩不教又不会说那些。”
他无奈,赶紧施了术法将它变化回狸奴的模样,加紧了回密室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