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拐骗来的女人

在知乎上看到一个真实故事,有个女孩被拐买到贫穷的乡村,买家是一对兄弟,兄弟俩老实且善良,但因为实在过于贫穷,无力各娶一妻,即使是买。于是女孩被迫一女侍二夫,直到数年后被警察解救。

我想,人之残忍,与善良和老实其实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与人的认知或者说价值观有关。我丝毫不怀疑这故事的真实性,它激起了我童年的回忆,我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农村亲眼目睹的一件事,事实上,常常想起。

粤西农村,大约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我那时候大概刚上小学吧。有一个邻居,想必有40多近50岁,尚未娶妻。忽然有一天,他终于有老婆了,对于是如何有了老婆,我不得而知。但是那时候在村里年纪超大的男人娶老婆,非骗即买,虽不能说普遍,但村里也有数例。前期主要是云贵川地区,后来是越南国家的,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女孩,听说粤地开放富有,经中间人忽悠,糊里糊涂就“嫁”到这边来,以为可以过上富裕的生活,最后却发现和自己老家一样贫穷。但生米煮成熟饭,又人生地不熟,基本就无奈留下来了。此类算是骗吧,于是即使生儿育女,她们当中有一部分人也会于几年后甚至十数年后逃离,也许用逃离一词并不妥当,因为此时的她们的地位,与其它他妇女已经没有区别。有些是不辞而别,有些是回娘家探亲而不返。这两种当中,又有些带了儿女走的,有些侧是净身而去。

后来我渐渐知道,这个邻居的女人也是因此而来,不同的是,这个女人是卖一送二,她还带了一双儿女,儿子我记得比我稍小,女儿就更小了。不记得过了多少天,忽然有一天晚上,我随着邻居家的躁动之声,和小伙伴们跟过去看热闹。邻居家门前左侧有块空地,空地上有一棵老树,树杆大概有一个成年人的胸部身躯那么粗,它粗糙而又溜滑,顶上长着稀稀疏疏树枝和叶子,这是长期被人攀爬所至。

那个女人被绑在树杆上。后来我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类似被绑着的形象,我上小学读到刘胡兰被捕时,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形象。有人朝她吐口水,有人指指点点,有人窃窃私语,也有人纯粹看着热闹。这里面的人有村长,也有邻居的侄子。邻居的侄子当时是我的偶像,想必也是村里每一个孩子的偶像,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那时候他已经是大学生。女人想必挨揍了,但我不大记得了,只记得大学生斗志高昂, 他对着女人伸出紧握的拳头,然后手臂90度弯曲,二肱肌便鼓了起来,就像当今的健美先生摆造型那样。我在别人继继续续的窃语中听到事情的大略:一天夜里,邻居想和女人行夫妻床上之事,女人不从,邻居强行插入之际,女人一把用力捏住了邻居的蛋蛋------

从体格来看,女人比邻居更强壮,从结果来看,邻居显然也没事,但当时应该很疼,因为有人听到他的惨叫声。之后自然也有一翻扭打的过程。

女人被绑了一夜------

之后又和邻居生活在一起了,但不知道过了多久,女人逃走了,她曾逃过几次,终于成功了。

回到本文开头的故事,警察去解救女孩时遭到村民的暴力阻挠,警车玻璃被砸烂。是村民不够善良吗?显然不是。是村民分不清是非对错吗?看起来也不尽是。就像电影《杀生》里面的故事,当马寡妇被族人扔到水里企业淹死的时候,我们看到的只是愚昧里面的那些面子,嫉妒,盲从以及错综复杂无法言表的利益纠葛。我们无法说清楚那些东西。

我曾不止一次幻想去打救她们,但是后来渐渐明白,仅仅是幻想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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