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坡骨中,始终未改才气锋芒

高一七班 37号 黄韵熹

《苏东坡传》第一卷名为《童年与青年》,实际上真正“切入正题”,已经是第三章了。没有想象中开篇即来的“苏东坡初生于何年何月”之调,反而在开篇的第一、二便将苏东坡其人,从才学到人格,甚至是从生到死,条分缕析。这作为一本传记的开端,不免显得有些奇怪。然而,这个不太寻常的开头,不知是有意无意,反而很贴合苏东坡的特点。而这源于苏东坡骨中深种的傲气和才华。

苏东坡在第一卷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才华外露。他如得时飞的钗环,初赢文坛盟主欧阳修等大文儒的赏识。苏东坡在重返京都后,光辉无限。此时情景,仿佛大好的前途就将展开。“苏东坡此时轻松愉快,壮志凌云,才气纵横而不可抑制,一时骅骝长嘶,奋蹄蹴地,有随风飞驰、征服四野八荒之势。”第一卷便结束在苏家人被迫分离之前,将苏东坡的青年时期留在了光辉中。他的才气,和他不屈服于权贵的锋芒,在他的青年时期便初现端倪。

而在他后面的人生轨迹中,满是颠沛流离,饱受与亲人分离之痛。但苏东坡令人叹服的一点,便在于他的才气和锋芒是深入骨中的。他虽在政堂中黯淡下去,但才气始终不减、气质始终不改。对比这第一卷“千里之驹”的耀眼,才能觉出其难能可贵。

人能挺直腰,靠的是直而硬的脊梁;苏东坡能在“饱经忧患拂逆”后“更趋温和厚道”,靠的是他经流年积累的才学、根深蒂固的精神品质。这种品质不随年逝而衰减,反而越发明显,因而仍可以称之为“锋芒”——有不屈服、不弯折的气势。因此可以说,苏东坡的一生在拉开了序幕后,他的人格也不容置疑地定了型。

作者林语堂在开头的两章,看似是过早下了定论,减少了读这本传记的趣味。但这却恰好像是苏东坡一样,在一开篇便能塑出他的脊梁,堂堂正正。林语堂在《文忠公》《眉山》两章便描摹出苏东坡的形象,并不会减少阅读的乐趣;因为苏东坡本人就在原地,他的心境在变,内里的本质却不随境遇而变。若能明白这一点,在研究苏东坡的生平时,第一卷总结其一生,能更添几分了然于胸的喜悦和感叹——苏东坡骨中的才气锋芒,在青年英才初露,也在晚年沉淀而不减,始终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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