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只养过三条狗,记得第一条狗是条黄狗,至于平时和它怎么相处,都已忘记了,爸妈把它送人时,记得好像是夏天,午饭后别人来拉狗,我哭的把午饭都吐出来了。
2001年11月的某一天,单位里的同事给我打电话,有两条刚满月的小狗,让我带去水库做个伴。
一个是姐姐,黄白相间的毛,一个是弟弟,黑白相间的毛,胖乎乎的,只会小声的哼哼唧唧。这两个小家伙装在一个购物袋里,挂在摩托车把上,就和我一起到了水库。
水库在城市的边缘,天山上的雪水融化了流下来,在地势低的地方汇聚起来,人们一直叫它做“大南湖”。解放后堤坝被加宽加厚,所以也被叫做“大南湖水库”。听起来好像很大,其实就是一洼子水。
我刚到水库的时候,确实受不了。屋里只有一盏白炽灯,连个收音机都没有,那时候是诺基亚爱立信的年代,手机上网还属于科幻范畴,更何况没有手机。
推开门,一片茫茫的戈壁在极远处和天连在一起。
正北方三十公里是城市,天气特别晴朗的时候,可以隐隐约约看到那几栋高层。
正南方一直走下去,不眠不休几天几夜后就到了罗布泊icon的边缘。
东边,是天山山脉尾端,亚洲最大的喀尔里克冰川就镶嵌在蓝色的天幕里,如果有冰川天女,一定会在那里居住。
西边是无尽的沙丘,日落的时候,再遇上满天晚霞,那里就像一幅画,我无数次的想象过会在夕阳的余晖下看到唐僧师徒踽踽而行的背影。
眼前,是一丛丛灰暗的红树灌木,倔强的枝条掉光了叶子,但它们的根却深的无法想象。
宿舍在水库边上一栋三层小楼的最顶层,湖水拍打着岸边,水边的芦苇从里,时常会有野兔子出没。
入了夜,头顶的月亮和星星,还有我这间屋子里透出的一点灯光,那种安静让人无法想象,也无法承受。
我离开那里很多年了,后来则去过很多繁华的城市,始终很难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融合在一起,经常回忆起那段时光,我有时候会想,原来一无所有的空白处,才是创造力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