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的信赖是一种罪过
第一章.
习惯性的早起,看着隐藏在一片雾蒙蒙中的田园,就像此刻自己的心,看不清,读不懂,理解不透。忘记了,到底是为什么选择放弃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一职,来到这个遥远的乡村任职。为了帮助这里的教育吗,这是不可能的,可能是为了逃避欲望对心脏的啃咬,不至于无心。我有心吗,这一刻似乎不知道。
安安静静的在窗户边上看了一会书,收拾一会准备去讲课。这里的日子清闲自在。只是安逸的,太安逸,好像一眼就能看到未来十几年的日子,这样的日子是自己想要的吗,到底在逃避什么呢,自己也不知道。
进入教室一如既往被那个女孩子吸引,一个十分热爱文学,以及和这里任何一个学生都不一样的一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悠子,很美妙的名字,和她人一样,白皙粉嫩,好像能掐的出水的脸颊,且白皙的过分,以及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划过书本,头发偶尔落下又被轻轻挽起,不知道多少次看着她看书的样子出神,可能是想起来妻子吧。妻子一直喜欢在窗边,迎着风,轻轻的看着书,不出声,只是偶尔有翻开书页的声响。
面对女孩子,我向来是擅于按捺的。我仅仅是窥视着,每日每日。直到那日悠子主动找到我,她给我看了她的作文,请求我帮忙修改。她是爱于文学的,文字是柔美的,以至于我按捺不住抛下诱饵。我定神的看着她,放缓语气,露出笑容,询问悠子已经高三了,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悠子看着我,略微思考了一会,然后低了低头,然后却突然哽咽,然后抬头,一瞬间又平静,悠子向来是会控制情绪的。她抬头看着我,语气很软,可能和大家一样留在这样。
听到她的回答,我看着她,暂时没有出声。见此,她有些赌气的说,因为考大学很难,去大城市根本不可能。
可能是想到梦想没办法实践的苦恼,悠子有些小情绪,隐藏不住。于是带着几分恼怒开口。
我内心里面有些欢愉,人是没办法没有情绪,面对能控制住情绪的悠子,我更喜欢没办法控制情绪的她,因为更容易引诱。
无邪的信赖是没有罪过的。
‘悠子,不要那么灰心嘛。我放慢语速,然后伸手摸了摸悠子的头。悠子被吓到般后退了一步。我在内心懊悔,操之过急,随后收回手,努力让自己露出最无邪的微笑,开口,‘老师可以帮助你考上大学。’
我悄悄用余光扫视着悠子,满意的在她脸上看到心动,于是继续开口,我还可以给你讲讲大城市的故事,说着还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张照片,是在大城市时拍的人来人往的画面。
悠子拿到照片,死死的盯着照片,眼底很暗,很暗,和没有星星的天空一样暗,此时此刻我竟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甚至有点害怕,如此暗淡的她可能放弃那个憧憬。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分钟,我就静静的看着,按捺着,没有动,就静静看着,但是内心很焦急。不知道过了多久,悠子抬起头来,眼里闪着泪光,开口,老师,你要知道像我们这种人,是没办法体验这种,悠子指了指照片,继续说,我们是没有办法体验这种生活的。说完,眼含热泪。
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悠子见我没说话,陷入情绪中的悠子继续说,像我啊,热爱写文字,看文字,这些在这里就是异类,怎么会有人理解,如果我说要去大城市,会被人耻笑啊。
看着情绪失控的悠子,我知道,也明白,当一个人失去控制情绪的能力就会被另外一个有目的让其失去控制情绪的能力的人利用的。
我按捺住高兴,我再次伸手摸了摸悠子的头,这一次她没有躲,我看着她,我说,老师理解你,慢慢的说,一字一句,带着宽慰的语气。
悠子眼含热泪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但是当晚的我,失眠了。我想起来我的妻子。我想着那天,那天我拿出精心准备的衣服,递给妻子。妻子慢慢拆开,欣喜的表情很快变得错愕,惊讶。等错愕,惊讶,慢慢压下去去,被愤怒所替代。我的妻子是个相当保守的人。我一直知道,爱上妻子也是爱上她的单纯,纯洁,无邪,但是随着时间的游走,我感觉到自己的欲望在冒尖,在喷之欲出,有的时候,我常常望着窗户外面的云,我在想,我到底要的是什么,欲望还是选择爱。于是我逃跑了,我逃到这个小乡村,结果我遇到了悠子。我的欲望再次被点燃。无邪的信赖会是罪过。
在悠子被引诱的第二天下午,我废了一点劲把悠子带到了我家,当然是废了很大的劲。我一直记得那天我的引诱过程。悠子先是来了我的办公室,我看着她,我问她,你想穿一些来自大城市的衣服吗。
悠子看着我,谨慎的摇了摇头。我看着她,我说,我还有一些关于大城市的照片给你看,我掏出妻子的照片,我开口,我说,就像这个女孩子穿的衣服,时髦的那种。
悠子没有说话,然后拔腿就走,就在我以为悠子走了,正趴在桌子上苦恼的时候,悠子又回来了。悠子看着我,粉嫩的嘴唇因为咬合有些露紫,我看着她,她看着我,然后有了接下来。
当悠子踏入我的房门的时候,我就已经按捺不住,我紧张,我焦虑,我害怕失败,但是又期待能够实现。但是很快冷静下来的我,打算一步一步的引诱。
我拿出一些正常的衣服,正常的女孩子爱的时髦的衣服,我从妻子衣柜里面拿过来留作纪念的裙子。很漂亮的粉裙子,有着百褶边和蓬蓬摆,我想任何少女都会喜欢,更别提是来自乡村的农村少女。果然悠子看见裙子的第一眼就很喜欢,我让她换上,然后我给她拍了一张照片。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我的妻子,我想起我见到妻子的第一秒,她和悠子平常一样,是穿着简单的衣服,像这条裙子都是自己送给妻子的,和她平常穿搭不一样的衣服,我的妻子是个很保守的人。想着想着,此刻悠子粉白的皮肤,却更加让我恍惚,裙子,粉色,少女,这几个词汇夹在一起,任由谁都会恍惚。
我按捺住了我自己,我仅仅给悠子拍了照就结束了,我没有继续下一步。但是我放了诱饵,我递给了悠子一本杂志,上面是都市少女们穿着漂亮的衣服和画着漂亮的妆容的合集。
果然第二天,我看到了悠子眼圈底部的黑色,她熬夜了,看了一个晚上她以为美好的未来。
但是第二天我故意悄悄提前回家了,而且关上门,我猜悠子要找我。但是我躲起来了,我数着时间,很快,悠子来到我家,开始敲门,虽然我没看见敲门的人是谁,但是我知道是悠子,我躲在门后,窃喜,但是我按捺住了,我要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悠子她只是个孩子,她怎么会懂我在干嘛。她就像我的妻子一样无邪。无邪的信赖会是一种罪过。
就这么躲了一个礼拜,再次见到悠子时,她一开始很愤怒,很快转为委屈,开始吧嗒掉眼泪。她哭到激动的时候,开始掩面哭泣,身子颤抖,我抱了抱她,她没有躲开我,然后于是我带她又回到了我的家,我掏出那个送给妻子,但是拆开后就被放弃的衣服,递给悠子。悠子打开,脸上闪过震惊,随后不可置信,然后疑问且羞耻,并且不解的看着我。几种情绪和在妻子脸上一样,在悠子脸上转换。
我看着她,我说,你可以不穿,可以离去,自由是随时属于你的,我剥夺不了。我淡淡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没有起伏,没有情感,我好像就是个念白,没有情感的,只是为了推进故事。
悠子呆住了,她愤愤的把衣服扔在地上,然后准备离去,但是就在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她停住了,然后开始大哭起来。哭着哭着,她跑回来,一件一件的脱下自己的衣服,穿上我的衣服。我也有些愣住了,但是很快我平静的拿起相机,我给她拍下来一张照片。
但是当天晚上我又失眠了,不是因为激动。而是我感觉到愤怒,愤怒,我开始愤怒,因为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我却没有高兴,我充满了对自己的愤怒。我充满了对自己的欲望的愤怒。
我开始无视悠子。因为我终于实现了我的欲望,在妻子身上无法实现,但是在悠子这个和妻子一样单纯的人的身上,实现了的不可理喻的欲望,我以为实现欲望我会开心,但是我充满了愤怒,我毁掉一件宝物,关于无邪信赖纯白。
于是我离开了那个小镇,远离了悠子,回到了妻子身边,将欲望掩埋,好像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什么悠子,什么小镇,似乎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