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晴天,你拖着厚重的行李箱越走越远,拐过进站口走过检票口,然后消失不见,我清晰地看着这一切,看着你的背影是如何渐渐变短直至消失,看见你的眼睛如何不舍地转过来又转回去,真希望这天下一场大雾。
是冬季,那辆火车的窗口处有纷飞的白雪,两旁的树木瘦骨嶙峋地在这里目送行人的离开,没有声音的天地间送别的人蓦地听见一声汽笛,风将这孤独的嘶吼传遍千里。你在哪一个车厢?我已经回到家乡的山上,等待春天。
是这之后的某一天,你忽然出现在站前街那条十字路口,等待东西走向的路亮起绿灯,而我正要通过南北走向的那条路,看见你就一下子呆住了,直到变灯以后司机按起喇叭才回过神来。而你一下子又走远了。我醒来,心有余悸。
一天又一天,时间和我们一起种的兰花一块儿长大了,我不知道它何时枯萎,也不知道你何时回来,秒针在我的手腕上从不停留,这令我充满期待,也令我慌张。也许之后会有惊喜到来,不过,既然日子越走越远,你又有几分可能回到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