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终于有勇气打开了《人生第一次》最后一期,然后就是深夜爆哭了,枕巾湿透了,没想到老年人的爱情这么好哭。看完最大的感受就是,我羡慕了!竟然真的有这么好的爱情,之前一直觉得时间会冲淡爱情,最后成为亲情,但是从两位老人身上我看到的爱情历经四十年风雨依然是爱情。奶奶送给爷爷的钥匙环,爷爷四十年舍不得丢,喜欢得不行。每次去护理院,爷爷就像是奔赴一场甜蜜的约会,内心激动又开心。
第一个泪点是爷爷去护理院见到奶奶第一句话是问奶奶认不认识他。当奶奶说出他的名字时,爷爷开心的像个孩子拥奶奶入怀。
第二个泪点是爷爷牵着奶奶的手在公园散步说聚会都不去,只想陪在奶奶身边,这样就很开心。
第三个泪点是爷爷在奶奶床前舍不得离开,反复嘱咐奶奶要乖,自己要走了,问奶奶记不记得自己是谁,然后说“忘记我也不要紧,只要不要忘记我是好人。记住我是好人就会信任我,我就可以照顾你。”
期间也有好多细节,很戳人,我常常会忘记自己在看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的暮年,更像看着两个小孩子谈恋爱,被甜死了。
哭着看完后,对于一直不婚主义的我来说,一时觉得当我步入老年,有这样一个人陪伴着我也挺好的。还能抱抱,亲亲,喂我吃水果,聊孩子们的家长里短。就这么平平淡淡的,看着彼此慢慢变老。没想到,让我想要谈恋爱的竟然不是年轻人热恋的甜蜜,而是半生多的相濡以沫。
今天又看了一部相似的纪录片《亲爱的,请不要跨过那条河》
开篇就是一个老奶奶坐在雪地里凄惨的哭泣。开篇就这么悲伤着实劝退我。
但之后老爷爷和老奶奶可爱的相处模式真的甜到我了。他们会打雪仗,会追着“报仇”,会相互往对方脸上洒水。像两个相互不服输的小孩子。然而悲伤从老爷爷的一声咳嗽开始,之后便是不停的咳嗽声,一直伴随到爷爷生命的终结。
纵观两部纪录片,都让我看到了平凡生活中的“神仙爱情”,不过昨天的那部让我更多的反思是关于“老伴儿”这个词。而后面这部我思考到的是该如何面对衰老,甚至死亡。
“老伴儿”这个词,我最先总在妈妈口中听到。每次她和爸爸吵架,我总劝他离婚,我总用偏激的理由为自己的不婚主义找说辞。比如“为啥非得找个人和你吵架,一个人多自在。”妈妈却总说“别看我和你爸现在总是吵吵闹闹,但将来老了,我们是要相互扶持的老伴儿。”之前一直不理解这个词,总觉得老了一个人去养老院就可以,护工可以照顾的很好,但看完这两部纪录片,我最有感触的是其中牵手的画面,他们紧紧牵着手,相互扶持,就那样一直走着,摇摇晃晃却又那样坚定。我突然懂得了老伴的重要性,
我多希望,自己年老时,也有这样一双手,牵着我,一步一步走向生命的终结。
当看《亲爱的,请不要跨过那条河》时,里面的老爷爷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变得骨瘦如柴时,不由想到自己到了那个时候会想些什么?当我只能躺在病床上,无力挣扎,只能等着死亡降临时我会想什么?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好好思考过“衰老”。在我一贯的印象中,好像衰老是一瞬间的事,其实变老也是有逐步的阶段的。从我刚出生第一次见到奶奶,外公外婆,那时的他们就已经被定义为年老。记事后忙于学业,陪伴在他们身边的时间很少,所以没有历经他们变老的阶段,只觉得他们一直是那个样子,只是好像白发更多了,腰更弯了,走路更慢了。我该如何面对亲人的变老,我该如何学会和亲人永别。我唯一经历的一次告别是和奶奶,初中的时候,记得那个早晨妈妈在奶奶家守了一夜回到家,语气平淡的说“你奶奶没了”,也许是因为奶奶一直生病早有预感,我记得自己当时表现的异常平静,默默洗完脸,一句话都没有说,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眼泪在关门的刹那流了出来。我没有和任何人诉说那种亲人逝去的痛苦。其实心中也没有之前自己想象的那样思念和不舍,因为我觉得好像奶奶其实没有走,她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有个更好的视角看我,所以我更要好好生活。只是自从奶奶走后,我很少很少再回到奶奶的大院,有时甚至绕道而行,也许我心里还在自欺欺人好像奶奶还在,只是我太忙了,没时间回去看她。我现在还看不破生死,我依然无法想象任何一个亲人离我而去,虽然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但是希望能晚一天是一天。保佑我所有的亲人。
我又该如何面对自己这一步一步的变老,岁月慢慢把我用青春练出的“技能”一样一样的夺取。当我脸上慢慢爬满细纹,我该拿什么祭奠我逝去的美丽;当我再跑不动步,走路都需要拄着拐杖,我该如何摆脱身体的束缚获得身心的自由;当我对死亡已经有所预感,我该如何坦然面对自己在人间的最后几日,该如何和留下的牵挂告别。关于人生,爷爷活到近百的年纪,告诉我们:
今天好多的思考都还没有答案,但我不着急求解,因为现在的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半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经历,去细细品味。我不必在二十多岁活成临终前老人的通透,也不必在二十多岁就开始思考四五十岁时该如何除皱。我相信人的每个年龄段都有各自的精彩,我只要享受好当下的每个阶段,在我年老时有一本厚厚的相册去翻阅,去回忆,当看到年轻的自己这样激情澎湃的热爱过时,我相信我的老年生活也不会太差。
ps:巢文臻老爷爷立遗嘱死后要捐献遗体的决定让我再次对他肃然起敬。捐献遗体是我在高中时就想好的事情,虽然偶尔和妈妈提起,她一口否决,但我现在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捐献遗体,是我现在唯一想到的,与死亡和解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