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菊
在我脑海里,波斯菊是波斯菊,格桑花是格桑花,她们是两家,井水不犯河水,直到18年准备去稻城亚丁徒步、做攻略的时候,才发现人家是一家,暴汗。
当然,她们还是有些许差别。在藏区,格桑花泛指波斯菊(秋英)、紫菀、翠菊和金露梅等菊科紫菀属的花卉,这多少让我寻回些颜面。格桑花生命力顽强,花朵美艳,在藏人心中代表着“吉祥美好”的意思,以一种精神存在占据着藏人心中非常重要的位置,去年在川西藏区旅行时,屡屡在藏民家门口见到她们的芳踪。但是如果细究下来,最早被称为格桑花的似乎应该是紫菀,她有药用价值(可治疗瘟疫、中毒),她更符合格桑花的传说,而波斯菊则是1906年才由清朝驻藏大臣张荫堂带入西藏,因为这波斯菊生命力实在太顽强,还能自播繁殖(只需要种一次,就延绵不绝了),花也好看,竟后来居上,成了现在一般人眼里的格桑花。
蔡店里109号院子里也种波斯菊,但会种她纯属“乱入”: 采购旱金莲种子时,淘宝卖家打出500克波斯菊种子5元的价格,实在便宜的不知该说什么好,手滑就把她收进了购物车。下单后不久,接了个陌生电话,是淘宝卖家,说是他家打错了字,波斯菊种子是500个不是500克,问我要不要?好吧也不在乎5元钱,还是要,就这样波斯菊来到我家。可是波斯菊的花朵太娇艳,无论种哪里都会成为焦点,这可会抢了铁线莲的风头,所以种子到手很长时间都被束之高阁——我还没想好要把她种在哪里。
蔡店里109院子的围墙是土坯垒成的,表面没有抹灰,经过三十几年的风吹雨淋,土坯剥蚀非常严重,有一股浓郁的沧桑感,我想把这种沧桑感更好的表现出来,但一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有一天翻种子包,看到波斯菊种子,忽然醍醐灌顶: 就是她,波斯菊啊!让沧桑与娇妍并列,沧桑感不就凸显了吗。
兴高采烈地赶紧准备好育苗块,可是波斯菊种子很细小,只好把种子放在育苗块上面,也没覆土,只是盖上育苗盒的盖子来保湿,这样的播种操作行不行,我心里其实也没底。可没想到仅仅三天,波斯菊种子都出芽了。吼吼,这节奏真是爽,给我因旱金莲屡播屡败受伤深重的心灵带来了极大的慰藉。又过了四五天时间,真叶也开始生长出来,就移植到院墙根上。院子里阳光更加充足,波斯菊长势极好,两个星期就串高十几公分,还隐约可见花蕾,这也太快了吧,苗子还瘦弱矮小,,赶紧又打蕾一番,再上了一遍有机肥,苗子也配合萌出几个分枝,不多久又长出花蕾来,看着春节已近,也就不再打蕾,任其花开。不过,花苗还是太矮小,远远达不到衬托土坯墙沧桑感的效果,只好等这批花谢后,再来调养花苗,让她们长到够丰满茂盛。
像波斯菊这么不讲究,随手播随手长,随便养随便开,叶子纤柔,花朵娇妍,地球人真是没有抵抗力的,哎,舍她其谁。
近读王澍的《造房子》一书,其中有“造园,情趣第一位,修造材料反而次要”的论述,很合我的口味,不禁细细品读揣摩。王澍有三句话常挂嘴边,一句是“我首先是个文人,碰巧又会建筑”,二一句是“做事情前不必考虑是否重要,而要看其是否有趣,有趣就尽力去做”,三一句是“造园,就是造一个世界”,我理解他是想说立意与情趣是建筑和造园最重要的东西。他还说了养园的意义:造园须得养园,人养园子,园子也滋养人。而童雋(jun第四声)先生还在其著作中辟有专节剖析袁枚的随园的建园养园,这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视角。袁枚此人,中学古文中学过,但那时了解不多,这次认真的百度了袁枚其人其事,才发现我孜孜以求的生活方式,三百多年前的袁枚先生已经是个集大成者,吼吼,袁先生,您是我的楷模,下半生活成袁枚的样子是我的真理想。
造园记(3)旱金莲后录
上一篇造园记,专写旱金莲,百度百科说旱金莲嫩芽可食,因那时旱金莲长势未茂,未能试吃。前天看旱金莲长势极佳,藤蔓四处漫伸,就采了少许,洗净后汆水,捞起切碎,调入盐、味精、香油,试吃走起。但觉口感爽脆,一丝异味也没有,相当可口美味。如此一来,这花溪就又有点菜畦的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