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系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书香澜梦第114期“夜”专题活动。
前两天看到一则消息,说有什么事例能证明大家的消费降级了,有网友统计了近十三年来平安夜圣诞节的电影院票房纪录,虽然各年都有所落差,但即便是疫情的三年,票房纪录也超过了一亿,而今年,圣诞节的票房纪录只有三千多万,与以往比下降了许多,说明大家手里都没钱消费了。看到这个消息,我突然就想起了小时候去看露天电影的那些夜晚。
小时候在农村,碰上放电影的日子,那真是全村人的节日盛会。当夜幕降临,村里的男女老少,不管离电影放映的地方有多远,都会拎上小板凳,从十里八乡赶过来看电影。
很幸运,小时候我家住在村里接近中心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我家门口有一块很大的场地,大概有五分之一学校操场那么大,全村的人聚在这里看电影也不会太拥挤。我家外面的墙壁也粉刷的光滑白净,白色的电影幕布挂上去投影出来的影像也很清晰。这些为放电影提供了天然良好的条件。于是,只要村里放电影,基本会选择在我家住的这个场地,这也让我们有了更多机会观看电影。
放电影的大叔一到院里的空地,我们几个小伙伴就会围上去,摸摸这里动动那里,嘴巴里还不停问问题。大叔很和善,一边手里不停忙活一边回答问题,完了还不忘警告动手动脚的我们不要瞎碰机器。大叔把一个圆盘架好,又去架另一个,接着搅动一个滑轮,两个圆盘就会跟着转动起来。一个圆盘上的胶片就会缠绕在另一个圆盘上,等到胶片缠完,大叔又换上另外一个继续刚才的动作。在旁边叽叽喳喳的我们,最终在大叔告诉我们放什么电影之后,就会四散跑开,广而告之。
天刚一擦黑,院里就会陆陆续续聚集很多人。老的少的,大家早早吃过晚饭都出来了,早早占个好位置好好看过瘾。我们几个小伙伴则聚在放映机旁边,巨亮的一束灯光射在墙上白色的幕布上,然后画面就出现了,接着声音也来了,电影就开始了。刚才还闹哄哄的院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无数个大脑袋小脑袋都聚精会神地盯着前面的大银幕,完全被电影里的情节吸引了。
电影正进行到精彩处突然就卡住不动了,原来是一盘胶片放完了。大叔赶紧撤下来换上一盘新的。我们的小脑袋都凑上去看着大叔换胶片。“谁的脑袋瓜子?”“哈哈……”不知谁叫了一声,立马全场的人都笑了。原来是小伙伴的脑袋误入了巨亮的射灯里,又投影到了幕布上,还晃来晃去的,我们上手去拍小伙伴的脑袋,手影也上了大银幕,我们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惹得大家哄笑不止。电影重新开始放映,我们的群魔乱舞恶作剧也结束了。不过,自从知道可以玩手影游戏,每到空档的时候,我们就会争先恐后把脑袋和手投影在幕布上,就好像我们也在演电影一样。
我也走夜路去别村看过电影。那是暑假里去外婆家。外婆家在另外的村庄。碰上放电影的日子,尽管要走过一段山路,大舅小舅准会带着我们去看电影。去的时候还好,天还有些没黑透,翻越小路还隐隐约约能看到田间黄色的小花。等到电影散场回来时,到处都是黑乎乎的,大舅在前面带路,小舅拿着手电筒在后面帮我们照亮。我们一边走一边回味着刚才放映的《少林寺》电影,期待着下一次能放《黄飞鸿》。
看电影曾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因为在看电影的夜晚我会收获加倍的快乐。长大后,已经许多年都不曾再看过露天电影了。距离上一次走进电影院也已经是好几个月之前的事情了。所以当看到关于电影的那则消息时,不由就想到了那些曾经看电影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