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仁宇《中国大历史》学习笔记11

第十一章  北宋:大胆的试验北宋时期,中国仿佛进入现代,物质文化蓬勃发展。开国君主赵匡胤打破传统中国作风,以务实的态度从事各项政经改革:神宗时王安石提倡新法,企图以现代金融管制方式管理国事,其目的无非都是想借由经济力量支援国防军备,以应付来自辽和西夏的威胁。但当时社会发展尚未达到足以支持这项改革试验成功的程度,新法未能成功施行,宋朝成为中国历史上最软弱的一个朝代。

赵匡胤注重水师和陆战演习,积极储备战争所需之财力。此一行政之重点从传统之抽象原则到脚踏实地,从重农政策到留意商业,从一种被动的形势到争取主动,如是给赵宋王朝产生了一种新观感。

从经济方面讲,宋朝面临中国有史以来最为显著的进步。在行政方面,宫廷里阴谋也无过去之深度与范围。从历史上讲宋朝文官中的争执较前加剧,当两方坚持不下时便有投机分子钻入,使争执蒙上恶名,以后的结局也更为恶劣。

宋也有不合情理之处。一方面创业之主赵匡胤对意识形态全不关心,结果宋代之理学与政治哲学不能分割,使意识形态的影响更为庞大。另一方面自创立朝代之日,国君与朝臣都希望对军事外交与财政采取比以前实际的态度,而结果在军事外交及财政三方面,宋朝之作为却远不如其他朝代。

赵宋王朝以亚洲大陆之大块土地作背景,在社会准备未及之时,就先企图以金融管制的技术作行政工具,以致产生了以上种种矛盾之事。

军阀割据的岁月。唐代的覆亡因为立国之初的组织结构未能因时变化,官僚以形式为主的管制无法作适当的调整,以致朝代末年彻底的地方分权只引起军阀割据。

传统的历史家一致以“僭窃交兴,称号纷杂”的评语概括综叙“五代十国”时期,亦即以其缺乏可资尊敬的中枢权威为可耻,以致“犯人、匪盗与负贩”也能称王称帝,而笃行谨慎之士反倒没有出路。当时赋税之高也常被指摘。然而作者也指出这一时期也有值得称道的地方,因所辖区域小,行政上,更加注重当地实情。财政上,政府的开销大为节省,发生灾荒时各国互相接济,对各自区域内的开发也更好。(按照唯物主义辩证法来看,任何时代都有好的一面和不好的一面,做着拿传统作家,对五代十国评价片面的进行解释,我不相信传统的历史学家,不可能对五代十国就总结了8个字,同时作者提出的观点缺乏历史材料的佐证,其真实度需要翻阅历史材料进行证实。)

面对半游牧民族的挑战。这时的半游牧民族,已有已经掌握从事农业的经验,大量的管理者管理农业人口,使它们的触角迅速向南发展。赵匡胤是周朝的一个将领,一天凌晨他的部下将黄袍披在他的身上,这样他就成了天子。新皇帝的机警(他早早的将位传于他的弟弟赵光义,避免了为了争夺帝位,自相残杀。),不走极端,对钱财上的大方,使他的筹谋容易兑现。登记后一年半,他杯酒释兵权,防止部下叛变。把税收都集中到首都开封,地方上只留必需开支的行政费用。开封成为全世界最显著的内陆港口之一。开封所控制的物资之丰富,可能全世界无出其右。

宋代不振的原因。游牧民族之间经常有冲突,但是在对抗宋时却彼此一致。中国人缺乏坚强的民族观念也构成赵宋王朝的一大弱点。实际上双方之竞争只在大体上被视为一种朝代之间的冲突。作者认为,中国人文化里认为亚洲所有的民族都是炎黄子孙。中国的古典文学也曾在中文化主义而轻国家主义。他拿孟子的观点来举例说,孟子说过,只要是对人民生活有益,向外来的主子臣服,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可能是我读书少,我没有在孟子里发现类似的观点,我也不同意作者所说中国人缺乏坚强民族观念。)

宋朝在补给上也有问题,他的供应问物资多,但是供应路线过长。这在军事上是非常不利的。宋朝对游牧民族发动了,好几次战争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得像游牧民族议和纳贡。

王安石变法。青苗钱,免役钱,市易法,均输法,方田法,保甲等制度的创立都是为了使宋朝更加富强,可是王安石的新法遭到了同僚的激烈反对,使官僚集团分裂,由此产生了激烈的政治斗争。以今天的眼光看,王安石变法是中国企图以金融管制的办法操纵国事,其范围与深度不曾在当日世界里任何其他地方提出。王安石没有看穿也不可能看穿的事情是,他想用金融管制的办法来管理国家,但是中国的土壤里还没有孕育出金融管制办法管理国家的基本要素。所以他的变法即使没有任何人阻碍,也不可能成功。(王安石的变法有一定的空想成分,但是一些措施也是他当地方官时加以实验取得成效的,变法虽然总体上不可能全面成功,但是某些措施是可行的,可以成功的。每一项的改革都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而这些人要维护自己的利益,必然要与改革者展开殊死的斗争,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你死我亡的战争,普通人体会不到。)

王安石之进退,扰攘北宋半个世纪,牵涉到力不从心的君主,也确实引入用心可疑的臣僚。只是我们看到主要人物之实力和风格,而他们也卷入漩涡之内,则可以断言这段事迹,只是时代的矛盾。中国政治统一的程度远超过国内的经济组织,(历史发展到一定的阶段,封建官僚体制特别是中国的中央集权制,确实影响到了资本主义的发展,即经济的发展。但是也有其他的历史学家持不同的观点,他们认为清朝时世界的经济中心依然是中国。)继续发展的结果,只有使两者都受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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