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莉德(Reed)……现在我13岁,我曾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格蕾夫(Grave),我杀了她,我赢了她,我打败了她,但,只有我打败了她。
事情要从小时候说起了,我们都很特别。我们本都是黑发,但我的发丝末端是深深的翠绿,她的是暗暗的殷红;我的双目是如绿叶般的青,她的瞳仁是像鲜血般的红。
在13岁前的生命中,我们没少收到别人异样的目光,我还好,但她被在学校的同学们当作“怪物”,受到过孤立。
但是6岁之后就没人敢那么做了。
那是在学校的一点小事儿,淘气的男生同学拿走了她的墨镜,她一边遮着眼一边和他要,男生把它举高不给她,任由格蕾夫大叫。
“给我!”格蕾夫愤怒了,这时事情就发生了,一股股能量从她口中振出,将那男生直接化成一摊血肉。
我就在她旁边,刚要劝阻,就发生了这样一幕。
我也吓坏了,但作为姐姐我只是为她捂住眼睛,看着地上一摊可怖的血肉。
虽说那男生平时也爱捉弄人,但那都是玩笑性质的——根据他的性格,估计立刻就会还回去的,我们也常开他玩笑,他并不在乎——但这是另一码事,格蕾夫做的,是死亡。
我好像感知到什么力量在驱动着自己,伸出手,一股橙红色的影子便飞去,一道闪光后,那男生竟复活了。
他吓报了,忙向教室外跑去。
格蕾夫接着嘴,呆呆的一动不动。我看向自己的手,我做了什么?是生命。
“该走了,格蕾夫!”我焦虑的说,拉着她跑出去。
这时那男生竟带着老师们和同学们来了,正在楼梯口与我们相遇。
“发生什么了?!”老师问我们。
“不!”格蕾夫喊道,这时,她手中正凭空生出一个蓝色水晶骷髅头,向对面发出一道光线。
“别!”我喊道。冥冥之中感觉这是来是死亡的力量,同时下意识拉住她。
突然,“嗖”的一下子,我与她凭空消失了,出现在自己家中,我又一次拯救了生命?
家中无人,格蕾夫的光束“啪”地打在镜子上,将它打成碎片。
我拾起一片镜片,感觉一股神秘陌生又强大的力量在体内翻腾,如同在冰封中被火炙烤,如同在烈阳下触及雷霆,如同在炮雨中召唤魔力……
格蕾夫也有类似的神情浮在脸上,我不知她的感觉如何,但我认为那一定是最可怕的——鉴于她之后的所作所为。
后来这事由于没有监控记录,又过于离奇,并没有惩罚我们,但我们还是转学了。
我们逐渐能控制和感受自己的力量,我们能知道自己的力量能做些什么,也不会随便的使用——当然有时会,但这一切无一例外的共同点是——我用能力为生,格蕾夫用能力为死。
我将意外死去的小狗起死回生;我使抑郁的的同学不再一心向死;我把病重将死的好人妙手回春;我让战火连天的国度不受纷扰……
我愿意拯救生命,尤其时是那些不该死的。
但格蕾夫,她不一样。
她把路过时向她喵叫的小猫粉身碎骨;她使因好奇向她疑问的校花碎尸万段;她将在聚神时思考时轰鸣飞过的飞机机毁人亡;她让阻扰她的父母四分五裂……
并不是后来我总能像前两次一样为她解决一切,因为自打7岁起我们就分开了。她就像来自地狱的魔头,要将一切生命摧毁——不为什么,就为死亡。她曾亲口说她的目标就是让一切生命都去死,但我没能阻止地是因为——一切都太晚了。
从我们觉醒能力起,她的智力似乎都到达了离奇的水平——也许这是地能力的一部分,总之,7岁时她就上了中学,然后大学,中岁地就华业,之后据说在做研究——现在看来,那是万恶之源。
我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变成那样,一个死亡的化身。或许仅仅是她力量带来的邪恶使命,就如我的力量一直在催动我为生命而战,成为生命的使者一样。
我记得那天,这一切噩梦的开始,那年我们13岁生日,2022年5月5日,我正一如既往的从学校回家,殊不知……
有了超级力量,难免取巧。不过为了不惊动父母,我只是放学后先在外面帮助了一些生命后传送到家门口。
我反复敲门但无人应答,也许父母出了门,我这样想,传送进了房中。
那时的一幕历历在目,父母的身体如同被一道锋利的刀切成数个部分,伤口平整,当时的血已流干,覆盖了房间的地板。
我尝试用「复活萝卜」(每每我使用能力,潜意识中就会浮现一个形象,一个名字,共有上百个。
但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不能将已死多时的人复生。
是谁?我是生命的化身,不代表我不会惩罚滥杀之人。但答案已经明了。
尽管如此,当格蕾夫突然传送到此,还是吓到了我。
她皮肤变的灰绿,如同已死多时的腐尸,双目不止瞳仁,整个眼球都是血红,长发看起来生涩,双手指尖是锋利的指甲,牙齿也无比尖利。身着一套红色服装,胸前标着大大的“Z”,她的样子,我只找到一个词来容——僵尸。
“你做了什么?你要做什么?”虽知妹妹对死亡执迷不悟,却从未想过她会杀死父母,将自己变成这幅模样。
“让一切生命都去死,我,即是死亡!”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在一切生命与血亲之间,我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若你为死亡,则我为生命!”
“看来,我们那天赋的力量正是敌对呢。”格蕾夫变出一把长线的麦克风挥舞而来,“但生命终将死亡,不是吗?”
我抬臂抵挡,长线打在我小臂,伤口立刻涌出鲜血,我使用「芦荟」,伤口很快愈合了。
“生命的价值,在于其活着的时光的作所为,而非他们是否会死!所以生命总在延续,而不是静候死亡!”我吼道,使用「电击蓝莓」,顿时几道雷霆劈开天空,将她劈成一堆灰烬。
我立即传送到室外,这时的人们已经尽数变成僵尸的摸样,向着还正常的人们攻击。
我使用「毁灭菇」,使这城中的僵尸化为灰烬。
突然,大地破裂,一条条触手从型缝中伸出,将我抓住,在它的束缚下,我的能力仿佛被禁锢。
“我们是不死族!”格蕾夫传送到我面前,与此同时那些死掉的僵尸也涅磐重生,继续攻击着人们。
“我会赢你的!”我一边说着,一边在潜意识里寻找脱身的方法。
“你还不明白吗?我,已经赢了。”格蕾夫淡淡一笑,面前浮现全息投影——全世界已然沦陷于僵尸之手,接着,是本还未知的全宇宙,也被从地球涌出的僵尸侵占,最后,僵尸们正在穿过一个传送门——一个去往其它世界的大门,我不能让他们得手!
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战役,格蕾夫研制出了承载她的死亡力量的毒剂,制造了前往其它世界的科技,我却一无所知,也无能为力。
不!我不会无能为力!这便是生命的意义!与死亡抗争到底!
脑中终于浮现答案,「热土豆」,火焰烧退触手,我又使用「杰克南瓜灯」,向格蕾夫喷射重重烈火,却由她释放冰霜来化解。
“你已经迟了,一切生命已归属于我!”
“一切?”我说道,“或许人类是,或许动物是。但无论怎样,植物,我们还为生命而战。”
我重重捶击大地,使一切还坚挺的生命——那些植物们,在一片翠绿流光闪过后,拥有了我的力量——生命的力量。
植物们纷纷用他们的力量对抗着僵尸,「豌豆射手」,「樱桃炸弹」,「西瓜投手」、「大喷菇」……
“那又怎样?生命总会死亡,你的一切终会成为我的一部分!”
格蕾夫向我冲来,我亦向她冲去,象征生命的如绿叶般的翠绿与象征死亡的如鲜血似的殷红的两股能量相撞,其中闪过无数力量。
我的身后浮现影子,那正是我的能力,青色的子弹喷射,黄色的盾牌防御,白色的阳光闪耀,黑色的暗影笼罩,红色的火焰燃烧,蓝色的寒冰覆盖,靛色的雷电响彻,粉色的魔法释放,橙色的爆炸发生,绿色的力量破坏,紫色的毒液流动,无色的忍让持续,金色的军备出动,银色的尖刺穿梭,这是生命的一切,一切不屈于死亡的坚强!
我看见她身后也浮现影子,那是一副副僵尸面貌——她的能力,我看见声波在摧毁,重锤在破坏,章鱼在束缚,魔杖在控制,彩虹在保护……那是死亡的量一切,一切要把生命摧毁的恐惧!
生命与死亡的力量相互碰撞,攻击最终,化为湮灭。
湮灭了身后的都市,湮灭了脚下的土地,埋灭了眼前的太阳,湮灭了远方的是辰……也湮灭了通往他世的大门。
湮灭了一切,一切生命,一切死亡,这个世界,仅余我与她,仅余生命与死亡的本身,仅余生命,仅余死亡。在这虚无的黯淡空间。
“你已经输了,看见了吗?生命,只剩下你了,而你,也即将死亡,放下吧,生命必将死亡。”
“生命,与死亡抗争到死,即为生命!”
只有孤注一掷了,我使用「模仿者」。
我变为格蕾夫的模样,血色双瞳,赤红发梢,尖利獠牙,锋利指尖,腐化皮肤……死亡力量,死亡之力让格蕾夫不死,但如果那能力不再属于她呢?
“生命……终成死亡,李德,你成为了……”
“我最厌恶的事物?死亡?不,我还是生命,”我说着,运用能力,清除了僵尸的腐化,皮肤变回肉色,利爪与尖牙消去,瞳仁以外的眼球不再猩红,制服也由红转绿,那象征死亡的“Z”变为代表生命的“P”,只有面容外表与旧时的格蕾夫一样,内心却依然充斥生命之力。
“而死亡,掌控死亡的,只有生命身!”
手中红色与绿色能量交织,白光杀死了格蕾夫——或者更贴切的说,湮灭了她。
死亡似乎认定我为其化身了,因为我能感受到脑中那妄图继续将其它世界杀死的回声,但毫无疑问,在生命之力下,那些东西丝毫不会改变我为生命而战的意志。
我不能变回自己的样貌,那样死亡就会再次让其化身起死回生。
通往其它世界的机器被湮灭摧毁,但有些僵尸已经侵入了一些世界,我不能阻止。好在,没有死亡本身的力量,他们只是些嗜血的野兽,没有了侵入更多其他世界的能力了,而那些不幸的世界有的也许有的有顽强抵抗的生命,最终获得胜利;有的可能万念俱灰,沦为死亡……但生命的意义不是堕入已死之事带来的苦痛,而是为尚存的生命而守护——至少,绝大多数的世界并没有被死亡入侵。
所以,为守护其余世界,我不会绝望,我将永远保持着披着死亡样貌的生命形象,孤身一人漂浮在这已死世界之中,以生命为力量,以生命为目标,以生命为驱动,用自己永恒孤独、永生不死、再无自由为代价,守护更多生命。
尽管在这世界,只有我赢了死亡,然而从那次起,死亡,只由生命自己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