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途中偶遇,他的眼里满是血丝,只是呆呆的走着,他的样子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望着他暴露的下半身,心中也满是害怕,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在人群中,他的邪笑,来的是那样怪异,更是一种挣扎,可是我的心里感到的只是尖叫,还有一种嘲笑。
来来往往的人,个个同我一样吧,投掷以奇怪之目光,报之以恶劣的咒骂,但在外人纷纷指指点点之时,他却笑的更盛刚才,那种得到认可的心情好像一下子被满足,那些一直被压抑的心念,在他脸上慢慢散开,他低下头偷偷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表情,而他的心得到却是一阵窃喜,一阵释放。
那人已走远,当我也想像路人一样开始与爸爸议论时,只见爸爸的表情是那样的凝重,那样严肃,眼里则充满着同情,那瘪瘪的嘴,还能依稀看见紧合的牙床,爸爸只在牙缝里蹦出了一句,那人多可怜啊,一定是生病了。
听到这句话,我的心抖了一下,刚才的满脸议论之色淡去,染上的只是悠悠惭愧,更是满心自责,面无表情,但其实心里早已翻江倒海,这才发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幼稚与丑陋,那么只看表面,在父母嘴里说来,就是现在的小孩都是那么的自私,对于他们的话我总是那样的不屑一顾,没有人会去想承认自己的弱点。
可看到那人时的我,就是和每个路人一样,自私,不管别人怎么议论,反正那时的我是那样的自私,那样习惯性的以自我为中心,从来没有从他人角度考虑问题。
那人是多么可怜啊,可能他因为种种痛苦暴露了自己,也可能他在这个城市里,受到压迫,无处释放,就算在别人嘴里他是变态,他也要在痛苦中,无意识的释放自己心里最原始的欲望,可能,可能,无数的猜测,在那时如乱麻般缠绕,蔓延。
可能我只是在为自己找一个可以下得来的台阶,可能只是为了掩饰最真实的情感,才发现,脑中的想法只是时间的消耗,那人已在人群中消失,而我这个自认为善良的人,只是在人痛苦时,与他擦肩而过,既可怜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