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事萦怀抱,
醒也无聊,
醉也无聊。
纳兰容若的词,写进了我的心,就在昨晚,喝了点酒,半醉半醒,有够无聊。读书不成,睡觉也不成,夜很黑很静……
胆小怕黑,尤其惧行夜路,有时赶上了不走不可能,冲吧,心儿怦怦怦。可又挺喜欢那种感觉——自在逍遥,卸下一切的伪装、冗杂、浓烈,只留下沉沉的孤独和书或者今天这无需看到颜色的红酒。
印象中,纳兰词中多“无眠”。
西风鸣络纬,
不许愁人睡。
只是去年秋,
如何泪欲流。
我是个爱哭鬼,遇着感动或心碍,总会流泪,话都说不成。任你怎么控制,止不住就是止不住,路照样儿走,手里做着的事儿,也全不耽误,可那簌簌簌……像在数着关于“自我”的什么数。
从小,妈妈就教育我,女孩子家家也别动不动抹眼泪。可人的心性,也许真改不了,要不然咋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呢。
谁翻乐府凄凉曲,
风也萧萧,
雨也萧萧,
瘦尽灯花又一宵。
从床上起来,走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盘腿而坐,继续独酌,可偏偏又念起“无相亲”,要什么“相亲”呢?
念一遍《长相思》再清醒清醒吧:
山一程,
水一程,
身向榆关那畔行,
夜深千帐灯。
风一更,
雪一更,
聒碎乡心梦不成,
故园无此声。
纳兰容若,这堂堂御前侍卫,仅仅是随康熙出行旅途劳顿,心生孤独,未到长白山就因想家而失眠了吗?
一定不是。
不然他在家的时候,怎也那般多愁善感?
他在期盼什么?我在期盼什么?
每个人都是一本故事集。
抛却所有形式不提,你的灵魂与秉性里总得容有个不一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