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河马
骤冷的幽夜,
行将安梦,
登时,
左耳的不远处,
飘来,
阵阵童婴的嚎啕声,
宛若,
空山寂寂的幽谷长鸣,
绕梁于耳,
清晰又堆垒着回音,
行色匆匆的黑夜,
压着天际的深邃,
越发低沉,
樟木桌上的老台灯,
庋藏着,
孜孜的岁月,
屹然不辍,
掂量着,
星星落落的光晕,
泰然处之。
凉性的空气中,
弥漫着丝丝缕缕的戾气,
明证着此时心田的芒刺,
锋锐又利刃,
积习渐靡的睡前小文,
潸然着惊忆的形骸,
不可胜言,
书架一侧的月光,
斜向榻床,
皴染着若即若离的诘问,
夜的枯涩,
多少明证了更鼓晚钟的空虚,
不堪造就。
映入眼帘的书籍,
本本爽然若失,
吁气着,
一日时光消逝的忏悔,
自省着,
思绪万千的落拓不羁,
目验下的灯影,
谛视着,
忽闪忽闪的频率,
引人睖睖睁睁,
灯残人静的笔尖,
治愈着信笺的褶皱,
生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
手造的青瓷水杯,
泛起暄腾的热汽,
模糊着朦胧,
给明晰的眸光,
蒙上一层浅然的白纱,
拂拂的寒风,
正吹动着岑寂的伶仃,
擎起,
低头思忖的脑壳,
眺望着,
远处的微光,
若有所思,
故作姿态,
假借着形体,
来辩证冷夜的浅近,
环顾四周,
惊觉的审视着,
屋宇围墙的拐角处,
若隐若现,
似如趴着两只黑白相间的流浪猫,
正酣然入梦,
仍在伏案思慕的身影,
书写着同侪的物语,
井然有序的硬笔小字,
省视着天边,
渐行渐远,
却不知东方之既白!
河马先生,书于寒色即夜
2020.0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