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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底色,底色是复杂的,是好多人你一笔我一画构成的,甚至是有的人吐口唾沫蹬一脚留下的。底色又是无色的,是没有人见过的,甚至可能是很乱的颜色。
想象一下,嫩绿的芽要从板结的土壤里一跃而出,得汲取多少沉默和忍受多少虚无。都说写小说最好是要草蛇灰线,可孰不知生活才是真正的伏脉千里,当那蜷缩的绿慢慢舒展开时,你才恍然大悟,原来它早就埋在这里了。
黑啧啧的是粪土,白闪闪的是地膜,他们构成了孕育者的颜色。在画板上还没有其他颜色时,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草色遥看近却无,就是底色的魅力,等什么时候变出了漫山遍野的绿,底色才放心地落在土里。
摇晃的永远是浮色,是还未凝结的底色。就这样,一路的兜兜转转成为了最好的底色纹理,不需要刻意夯实,只等自然沉淀就可以生出足以荫庇众生的厚重。泱泱苍苍,何其茂盛,竟也不觉已凝成枷锁,吹落浮尘,便现底色,满是那持重者的盈溢。
叶落时分,纷飞是归根者的舞蹈,鲜艳的琥珀色则是他最好的底色。如果说,水落石出是少不经事,那么水落归漕才是隐退之法。时间太长了,以至于藏在一圈又一圈的圆里;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底色封存在地下的棺椁里还不够,还要渗透在每个极微间。
底色不是骨子里带的,是呼吸之间一点点聚合来的,一丝一片,一撇一捺,一抹一划,终于在方寸之间生出无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