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2014年的春晚吧,王铮亮的一首《时间都去哪儿了》唱出了时代的心声。这是最美好的时代,这也是一个最黑暗的时代。这个时代,八零后努力生存,九零后努力追梦。当我们应春节之邀,不远千里阖家欢乐时,看着父母鬓颊间仅剩的几缕黑发,应该还是去年你为他们染上去的,似乎这样就可以让时间对他们下手轻点。鞭炮声中一岁除,一夜之间,你比昨天大了一岁。
中国人们喜欢过年,似乎忙乎了一年就是为了这几天。这几天吃最好的,穿最新的。就连平时抠搜的村里人都大大方方的进城置办年货。也是这几天,似乎开销了他们一年了努力。等到十五的月亮西沉,便又着手一年的工作,而最近几年似乎是为了适应这个时代的节奏,很多人过了正月处五,俗称破五,就开始忙乎开了。
父亲从小在村子里长大,对于村子总有着特殊感情,比如他一直坚信过年必须得是在村子里过才叫有味儿。直到现在每逢过年我们都一同开车回村里。扫院子、贴对联、大锅炖猪头、炕头吃、炕头睡、炕头围着一大家子聊天,二十三年来没有断过一次。本来有几次还想着把爷爷奶奶接到城里来,吃喝拉撒都方便,可是还是说服不了父亲,后来索性就没有再提了。
村子的老房子可是有些年头了,打我父亲记事起就在这里了。老房子是延公路边而建,除了一个大厅院子里住人家,外边还有个七八间房子,都挨着马路但是中间还是留着很多空地,以前是家里开的路边饭店,为的是让车辆有个停放的地方,后来父亲外出打工,爷爷奶奶索性也不干了,直接把房子租出去,有修车的,卖古玩的。好在地理位置好,总是不愁买卖的。
爷爷奶奶一直就住在此处,从未离开。除了过年过节我很少回来,以前在城里读书还隔三差五搭姑姑们的车回村探望,自从上了大学,除了过年似乎也没别的理由回村。可是爷爷奶奶是及其盼望我回来的。爷爷就父亲一个儿子,而父亲也就我一个儿子。比起村里别人家,着实人丁不太兴旺。好在姑姑们甚多,也很是孝顺。可是老两口还是很念想我的。每次以听说我回来,准时立刻打电话给我让我第二天回村吃饭。
我很爱吃村里的炖菜,特别是奶奶的做的。大土豆块儿,大豆腐块儿,大肉片子,大排骨,大大的锅,端放在炕上,心里那叫一个踏实。看着奶奶忙的差不多了,就叫她赶紧也过来吃,除了过年,平时吃饭老两口总会把能叫过来的儿女都叫过来,忙来忙去也是快乐的。每次我都会帮忙乎的奶奶的盛上一口饭,我知道她哪些能吃哪些忌口,清淡的几样菜加上两块瘦肉,和筷子都摆放在奶奶的坐地儿上。大伙儿都夸奶奶没有白疼我,而奶奶也是发自内心的笑了。其实我觉的我是大不孝。
在学校的日子里,总会和父亲微信聊天。他隔一段时间就会问我有没有和爷爷奶奶打电话问候一下。我心里总会咯噔一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有时候会应付着说到,打过了,但其实根本没有打过。总是会在听姑姑们说爷爷奶奶哪里又不舒服时才去打个电话,似乎就没有别的理由去打这个电话。
是的,都忙。大学里的生活方式是自己的选择。忙的人,比高考的百日冲刺的时间还紧。很欣慰的是我选择了忙碌,英语四六级、日语能力考、心理咨询师、考研、留学等等,都是我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选择。除此之外,还接了几个写作平台的活儿,定期还得交稿子,同时想着去做自己的平台。看,我有这么多理由,哪有时间去打那个电话。
爷爷奶奶的身体还行,但也常常是令人不放心,好在都是虚惊一场。再过半个月又是春节,备年货,回村里。新的一年里,不求什么暴富,不求什么事业,只求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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