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叶伊嘉
踏上归程的列车,像往常一样我一眼望过去,看后门靠窗的位置是否空着,那是我最喜欢的座位。
透过明亮的车窗,可以将外面的世界一览无余:
早晨,我看见,上班高峰期,人们步履匆匆,蹬自行车的、骑电动车的、等公交车的、开私家车的,无一不是在慌忙赶去上班;我看见,在十字路口,车辆堵得水泄不通,有人骂骂咧咧,有人焦急的一遍遍看着手表,有人面无表情,头戴耳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中午,我看见,放学刚走出校门的中学生,骑着车子在车辆中间来回穿梭,全然不理会刺耳的鸣笛声,年轻就是张狂;我看见快餐店里有人胡乱扒拉着眼前的饭菜,然后擦擦嘴,整理好着装,精神抖擞的走进旁边的写字楼。
晚上,我看见,谋生活的人们出摊了,他们中间,有学生,有工人,有白领,年轻的,年老的,卖各种各样的东西,有蔬菜水果、有可口零食、有廉价衣服、有发带饰品;我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颤巍巍地接过顾客递过来的钱,还不忘给对方报以微笑。
晴天,我看见,明媚的阳光下,人们渐渐多了起来,有抱小孩的,有推着老人的,他们的脸上,也多了些欢愉;我看见商场门口,大批的顾客满载而归,大包小包的拎着,和家人谈笑风生,心满意足。
雨天,我看见,路上盛开着五颜六色的蘑菇,千姿百态,欢快的跳跃着;我看见疾驰而过的汽车之后,四下溅起的水花,惹得经过的行人怒目圆睁。
阴天,我看见,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蒙蒙中,路上的车辆渐渐放慢速度,看不出来往行人是悲是喜;我看见广告牌上的漂亮女郎,往日灿烂笑容不变,就算天再暗又怎样!
春天,我看见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吐露新芽,赋予萧条了整个寒冬的城市点点生机;我看见某工厂门口的花圃,五颜六色的花儿竞相开放,争先恐后地向世界宣告,春季已准时到来。
夏天,我看见太阳高挂,高温下依然坚守岗位的人们大汗淋漓,连路旁的小狗都张着嘴大口喘着气;我看见大街上倏的多出了不计其数的窈窕淑女。
秋天,我看见,一对长者,相互搀扶着,步履蹒跚,少年夫妻老来伴,执手相看两不厌;我看见,在一阵秋风的摧残下,树枝摇摆,树叶纷纷落下,在长者刚走过的路,铺上厚厚的地毯,长长地街道,满地金黄色的树叶,一对老人,渐行渐远。
冬天,我看见,车窗上厚厚的一层水蒸气,将外面的景物弄得模糊一片,我先在上面写几个字或者胡乱画一些图案,然后,一点点擦掉;我看见,大雪过后,城市在一片白茫茫之中,辛勤的清洁工们,已经开始清扫路上的积雪,我开始想念那个小村庄,至少,那里的雪会多留存几日,告诉我这个冬天雪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