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顶着烈烈炎日,花近一小时的车程,去听一位教授讲民国人物,到现场后,发现坐无虚席,好几十人,上午讲完,中午就地吃饭,下午接着讲,上午听的人,下午还在那里接着听,下午听完,还问哪天继续开讲。
民国人物的书,看过好多本,《南渡北归》《民国风度》,个人的传记《杂记赵家》《合肥四姐妹》《梁启超传》《四十自述》(胡适)等等,还有各路来源的文章,真是八卦了不少。
为什么说是八卦,因为了解这些人物哪年出生在哪里,父母如何,兄弟姊妹怎样,在哪个国留过学,和谁婚配,几个孩子,哪个人物跟哪个人物是什么关系,血亲还是姻亲,老师还是学生等等,跟现在饭后茶余八卦那些明星人物差不多。
为什么那么喜欢八卦他们呢?因为他们那个时代离我们不算远,和我们的生活并没有多大鸿沟,甚至我们现在的普通人也远远赶不上他们的生活,学富五车,留洋海外,拿着高薪。他们也是些能写的人,留得史料比较多,有料供你八卦,你的文字里有我,我的文字里有他,轶闻琐事就多了起来,人物也丰满了。还有他们自身人生的丰富,要不是富人家的少爷小姐,要不才高八斗,能全方位多角度任你从始至终窥探一个人的一生,让我们知道活跃在社会上层的人物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或者是怎么成为那个时代的明星的,这一点是难以从当代人物身上了解到。
人不想孤独,总想找个同路人,身边找不到,远处找,当下找不到,到过去找,当然这个人是个牛气的人最好,如同寻着了一个坐标,一个力量。那些人物除了在各个领域各个名校做教授,出书,出成果,让你看到他们的赫赫成就外,也跟世间每一个人一样,被生活蹂躏,母亲是父亲的妾,自己是庶出,受尽冷遇;家道败落,海外留学撑不下去,到处借钱;孩子生了五六个,薪水低,再遇上个灾病,艰难度日;遇到战乱,到处躲避,养家糊口还得保命,还要考虑站哪个队伍;生活在低处,把传家宝拿出来,找关系托同乡往上拉一把;也会和别人闹矛盾,伤和气。除了才情让他们走到一个比较高的高度外,生活并没有对他们厚待多少。看看他们遭遇到的,你会增添很多力量,因为你知道了他们撑过去后有的那些光明。
他们经历着的,我们也在同样遇到,类似的人情世故,差不多的生活困苦,可我们优于他们的是,这是个和平的年代,科技让我们的生活诸多便利的年代,而差了他们的才情和应付生活的心志。
乱糟糟的时代,有长辫马褂裹小脚的,有西装革领穿皮鞋的,上学的,不上学的,革新的,复古的,你总得不是左就是右里做选择,你的选择就是你的人生走向,每个选择都考验你的心智和意志,舍弃和勇敢,还有可能性命不保。如果你幸运的遇到一个贵人,给了你一笔钱、传授一门技艺、一个有价值的人生建议,甚或保了你一命,你就朝向未来跨了一大步。
从民国那些人物身上,我们看到最支撑一个人一生的还是才情,密密的岔路口,细细的言行里,都是心智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