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普通的下午,七岁的珍儿正在和村尾的几个小孩玩捉迷藏,她堂姐楚乔喊她过去聊聊天。
珍儿很高兴,蹦蹦跳跳地走了过去。
楚乔的房间窗边挂满了千纸鹤,在阵阵微风下摇曳着。
珍儿直勾勾地看着,心想自己会折就好了。
楚乔当时正在上六年级,心中的情窦已有些初开,但她未必能分得清“爱”,只知当一个男孩离开自己的视线,会突然想起他的模样。
在画面中,他们的关系是比较特殊的存在:
他们会你侬我侬,快乐地聊着天,因为对方不经意的挑拨会生气地追赶着,喊着别跑……
但他们还实在太小,面对这份不经意涌现的情愫,还不懂得如何去表达就匆匆结束了这段不知名的关系。
千纸鹤素来有爱之名的称呼,然而它能寄相思,并不能改变什么。
“我教你怎么折呀?”
“真的吗?楚乔姐。”珍儿眼睛汪汪的,发着光。
“嗯!”
虽说楚乔和珍儿父一辈的关系并不好,但依然没有影响到她们姐妹间的来往。
都说贫穷夫妻百日哀,但其实贫穷叔伯之间的冲突也不小。
作为六七十年代的农村爷辈,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将三家兄弟的分家做出公平的对待,何况他们还有一个女儿。
“首先要找一张方方正正的纸,没有你可以对折一下再用小刀和剪刀去修出来,但你现在还小,你学的话可以找我帮你弄喔!”
“嗯!”
珍儿认认真真地聆听着,在脑海中描绘千纸鹤的折法。
她记忆力极佳。
堂姐刚把千纸鹤演示完,珍儿便能折成一只千纸鹤,只是有点丑。
楚乔抿着嘴偷笑,珍儿嘟嘟嘴,“乔姐姐你好坏,笑珍儿。”
“乖,你再折几只就好了。”楚乔摸摸珍儿的头,安慰着她。
因为黄昏已至,楚乔跟珍儿说要去洗澡,让珍儿自己在房间里待着。
珍儿嗯了一声,便自个琢磨起来。
小小的房间中顿时就只剩下珍儿一人。
折完好几个了,形状也好看许多,只是她堂姐还没过来,她喊了几声,但堂姐没回应,珍儿也不敢随意走动。
她年纪虽然还小,但母亲告诉她别到堂哥堂姐的家里去,而且她不止一次见到父一辈彼此的争吵,爷爷也曾有一次嚷着“你们把我命也分去吧!”
逗留了一阵子,珍儿觉得无趣,便离开了她堂姐的家。
但在次日的清晨,楚乔的母亲嚷着过来,说自己女儿的二十块钱不见了,称珍儿昨天过来找楚乔玩了,肯定是她偷走的。
两千年代的二十块钱在农村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珍儿上学前班她母亲花了一毛钱买了一根淡黄的冰棍给她,是她满满的回忆。
珍儿眼睛汪汪的,只说自己没拿堂姐的钱。
但对方硬说肯定是珍儿拿的。
珍儿母亲坚持自己女儿的说法,“肯定没拿!”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让谁。
但同时对方又没有证据,只是不断争吵着,闹着,吵累了就回去了,向来如此。
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这种家与家之间的偏见也让珍儿和楚乔之间的关系渐行渐远。
那么这二十块钱究竟谁拿走了呢?这就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