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看到社群中,有个同学分享自己小时候的故事。看完之后,被她小时候的惊险经历所吸引,看完她的儿时经历,也想了自己尘封的儿时过往。虽然我的童年经历很普通,但也很想记录下来,给自己留住一份美好,留下一些难得的人生纪念。
同学在一个小镇上出生,她童年的生活都在那个小镇。小镇的人很淳朴也很善良,给了她最大的温暖和简单的爱,也让她渡过了一段自由快乐的童年时光。五年级时候淘气的她在江边玩,一不小心落入水中,居然幸运地抓住了一艘小船船底的浆。不会游泳的她,死死抓住这根救命的浆,最后成功脱了险。
一个小女孩居然也会这么淘气,真是超出我的想象。最好玩的是三四岁时候的她,深冬时节半夜居然偷偷跟着爸爸去单位。大人的脚步一个孩子怎么追得上,她一个人停在半山腰,天很黑山上那么冷。但小小的她居然没有哭,一个人坐在一个小坟头上,像布谷鸟一样,一声一声地叫“阿公、阿公”。睡梦中的爷爷听到有人叫他,问身边的奶奶是否有听到,奶奶认为不可能,认为她跟爸爸去了单位。但爷爷听来听去就是觉得在叫他,还是起身打着手电筒去寻她。
那个寒冷的冬夜,要不是爷爷的坚持,她的人生故事可能就要改写了。
同学笔下的童年既诙谐又让人心酸,有贪玩藏在山上不回来被吊着打的时候,也有溜进电影院看电影睡着的时候,也有吃太多甜食牙被虫蛀牙疼的经历。在她的笔下,看到了一个孩子有趣又好玩的童年,虽然这个童年是清贫的,但那些童年的欢乐却是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
跟同学不同,我只是生活在一个平原上的小村庄里。村庄的四周既没有高山,也没有大河,更没有好玩的游乐场所。最初记忆中好玩的一个地方是小学校后面的破戏台,戏台年久失修,已经很颓败,但是颓败的戏台每年春节时候,还是会演几场戏。唱戏的时候,台上会出现艳丽的戏服和道具,台下则是小商小贩卖的各种吃食,还有三三两两站着的看客。
这时候的孩子们,通常会穿着过年的新衣服,拿着大人给的几块零花钱,买几截甘蔗,或者是几块糖;也会买一种玻璃做的玩具,轻轻吹一下,会发出一种很好玩的声音,但是这种玻璃做的玩具太单薄了,稍微大一点力气吹,就能吹破了。
可能是那个地方实在太破旧了,只演了几年,就再也没有演员愿意过来唱戏。那个戏台和旁边的破旧房子,从此就变成了很可怕的地方。
从戏台旁边的那几处房子穿过,就能进入村庄最主要的一条街,类似超近道的感觉。我每次迫不得已一个人从那里经过,都很害怕,害怕里面会突然跳出一个什么鬼怪来。带着这种恐惧,我依然很多次从那里穿过。
记忆里那个戏台的下面有一个幼儿园,那时候不叫幼儿园,也不叫托儿所,是一种忘记了的叫法,会有上学之前的孩子在那里学习。记忆里的那个地方总是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学习,看起来是很可怕的一个所在。不是所有的孩子上学之前都会去那里,我就没有去过,直接念了小学。
没有念过幼儿园的我,跟同班的孩子一比,明显小了很多。五年级毕业时候,我蹲了一级,升到初中我还是比班级的同学小一岁。以至于我总怀疑自己是6岁就开始念小学的。还好,小学的学习成绩还不错,也渡过了愉快的六年学习时光。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第二件事,跟上学有关。那时候农村还没有电,晚上会点油灯或是蜡烛,蜡烛比较金贵,点的很少,用的最多的就是煤油灯。
煤油灯有两种,家里用的大一点,是买的专用的油灯,玻璃做的,像现在矿泉水瓶大小的样子,灯头有个可以旋拧灯捻的地方,负责把烧掉的灯捻不断再拧出新的来。
而孩子们上学用的煤油灯,都是自己做的,用墨水瓶或者玻璃的、塑料的、什么其它的小药瓶,花几分钱买一个金属的能放灯捻的东西,自己组合起来。把瓶盖子钻个孔,把放灯捻的金属插进去,再拧进去棉质的灯捻,然后往瓶子里灌上柴油或是其它的能烧的油,一个小油灯就做好了。
那时候,我们晚上是要上学的。没有电的农村,到处是黑咕隆咚。孩子们只好提着这些自制的小油灯去学校,因为学校也是没有电的。油灯不能用手端着,会烧到手,走路时候也会有风吹过,小油灯肯定要被吹灭,怎么办呢?
聪明的农村娃们,就发明了纸灯罩。我们用两根细细的铁丝固定在瓶子的两边,形成一个长长的提手,然后在铁丝的外面圈起来一层纸,把纸用浆糊糊好,就可以提起来照亮了。这样的小油灯,走路时候就不担心会给风吹灭了,当然太大的风还是不行的,风会吹着油灯点着了外面糊的纸罩。
就是这样简陋的小油灯,陪伴了我好几年的学习时间。现在还能回忆起一个场景,一个教室里,每一张小课桌上都放着一盏小油灯,昏暗的灯光下,是我们摇头晃脑背历史书的声音。
教室前面坐着一个老教师,我们一个个要走到前面去,去背给他听他布置的作业,背会的才能回家。而那个老教师,其实是我的大伯,我虽然顽皮,也不敢不背书,务必要背完了,才能回家。
那时候的农村,生活实在说不上富裕,但是也没有那么穷苦,最起码我出生以后,已经没有人会饿肚子了。吃的东西不丰盛,但这难不倒我们这些贪吃的小发明家们。
我们会找一个空瓶子,装上盐水,把刚下来的青蒜薹放进去,轻微腌制之后,就变成了我们的零食。
我们也会悄悄从大人的口袋里偷偷拿出几分钱,去买很小包的瓜子吃。几分钱在那个时候,还是能买到小零食的。
其实,小时候还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但随着时光的流逝,都遗忘了。如果不是今天同学的文章,我也不会想起我的小时候,居然也是丰富多彩的。
还有地里挖红薯、捡花生、挖药材的经历;还有去果园偷大枣、在文具盒养蚕的经历;还有用地瓜秧子跳大绳,在大雨后捡大虫子;在夏天的树下挖蝉,在成堆的玉米杆里抓蛐蛐;在石头下抓蝎子,在小山坡上吃蜂卵的经历,还有很多有趣的小故事,都已经遗失在那个难忘的年代了。
童年是每个人一生的开始,或许美好,或许苦痛,或许艰险,但都是我们人生中不可磨灭的一段记忆。
以简单的几段文字记录下我的小时候。有机会,希望写下更多的童年故事,记录下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生活过的更多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