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的名字就是能够引人思考的,什么叫做人生海海呢?第一次听说这本书是在“樊登读书”上,樊登老师与麦家老师有一场关于这本新书的对话,麦家老师对于这个题目做过一定的解释,但多少都是令人感觉只可意会。我也查了一些内容,“海海”一词是闽南语,形容诸般事物并没有特别值得期待的地方,一切只是普普通通的而已;也有认为在这其中也带有部分不如意与无常的意思,正想大海一样有风平浪静,也有波涛汹涌。正是带着对书名的好奇读了这本书,而在读完后我也才明白为什么这本书会起这样的名字。
整篇故事都在以童年的“我”为视角来叙述,以一个亲历者和旁听者的身份慢慢揭秘“上校”其人。村里每个人都有绰号,而上校的绰号是“太监”,这一直是村子里的人好奇的事情,尤其是像“我”这般大的孩子们。父亲与上校的关系很好,而爷爷却对上校很是敌视,这样不同的态度让我的好奇心也愈加严重,但也因此令“我”有了了解上校的可能。
上校做事认真,什么都懂,经常帮助人,而且经历丰富,当过兵,干过外科大夫,还做过国民党军统特务,又追随共产党抗美援朝,本应该就此仕途通达,却不知为何被开除回家。也因此在村子里大家既敬畏他,也疏远他。在故事展开之后,“太监”绰号的疑问自然有了答案,上校身上的谜团也一个一个被解开,这所有的一切都由一个秘密引起,而上校为了保住这个秘密却付出了他本不该承受的代价。
或许上校的经历揭示了人生海海,实则不然,上校只是其中一环。“我”的爷爷一直是村子里最会讲道理的,什么问题都很少有人说得过他,正像他的绰号“老巫头”那样,仿佛看穿了生活中的一切。而正是这样的爷爷却难逃“老保长”给予的“自私”评价,爷爷为自己和自己整个家庭受到侮辱而烦心,以为自己可以帮助家庭摆脱侮辱,却因为自己的“错误”令整个家庭陷入更严重的侮辱之中,甚至家破人亡,“我”也被迫离乡,远渡重洋。
在“我”的直观印象中,老保长三句话之内必提女人,七十岁仍然留恋于各种各样的女人床上,实是老不正经的代表。但也是这样的人,在日本侵华期间,虽是作为当地的伪保长,但却并未做汉奸的事情,而且还时常帮助抗日。在之后穷困潦倒的时候,不管多么八卦,但对于上校的秘密却仍然能做到守口如瓶,在知晓爷爷的行为之后毅然登门断绝来往。凡此种种都刻画了这个人物的饱满形象。
而“小瞎子”在小时候因对上校恶语相向,惨遭上校暴打。文革期间,仗着自己红卫兵队长的权力对上校又是百般折磨。上校将其割舌、断筋逃跑之后,仍不忘侮辱“我”的父亲来满足自己的目的。即使多年之后,物是人非,父亲让我以后对“小瞎子”能够多些帮扶,而“小瞎子”却仍然混淆真相来侮辱“我”的父亲,真的是人性的阴暗与丑陋。
而所有这一切,在“我”回归故土,送别上校和其夫人离开人世,进而想起在这时间洪流中,过往的这些人与事时,才是人生海海的真正之意。
人生海海,时机歹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