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辣椒
我承认,接触到这本书时,完全是被它的名字吸引。单纯的看书名,以为是悲惨浪漫的爱情故事。
可当我手指翻动屏幕时,我发现我错了。书里一个个沉痛的故事在刺痛着我的内心,让我很是压抑。
我就像一个局外人,在翻看着他们的故事,又仿佛从他们的叙述中走入到他们的世界一样。
短短的500页,我花了将近两个月,在《藏书馆》借了又借,在这本书前,我竟懦弱到无法一口气读完,在这两个月里,我花了将近30个小时读完了这本书,读完后,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写些什么。思维依旧沉寂在故事里,悲伤的不能自已。
这里的一切看起来很正常,碧蓝的天空,花儿竞相开放,小鸟在唱着悦耳动听的歌声,人们尽情享受着阳光浴。
如果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没有爆炸的话,这里依旧正常如初。
一九八六年四月二十六日,凌晨一点二十三分五十八秒,一连串爆炸震碎了切尔诺贝利核电厂存放燃料棒的四号反应炉,切尔诺贝利核灾成为二十世纪最严重的科技浩劫。
对于一千万人口的小国白俄罗斯来说,那是国家级的灾难。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纳粹军队摧毁了白俄罗斯境内六百一十九座村庄,切尔诺贝利灾变则让该国失去四百八十五座村庄和居住地,其中的七十座永远埋在了地下。战争时,每四个白俄罗斯人中有一个人死亡;今天,每五个白俄罗斯人中就有一个住在受辐射污染的地区,总数为二百一十万人,其中七十万是儿童。辐射是白俄罗斯人口减少的最主要原因。受害最深的戈梅利和莫基列夫地区,死亡率比出生率高了百分之二十。
反应炉爆炸的当天晚上,一批消防战士冲上了前线,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一场普通的大火,浇灭掉即可,没人意识到这场火不同以往,伴随而来的辐射甚至会影响着他们的一生,没人知道。
消防战士穿着普通的白衬衣和裤子跑进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当他们被送往莫斯科医院接受治疗时,竟能继续开着玩笑的调侃到前来看他们的亲人。
因为爱情,她瞒着护士长怀孕的事实,只为亲自照顾自己的丈夫,她做到了,眼睁睁的看着丈夫的病情一点点恶化,她除了一些做着各种好吃的外,什么都不能做。他们才新婚不久,他们一直很恩爱,可这一切远不抵他是切尔诺贝利辐射污染者,他们被污染了,人们把他们比做一座小型的辐射反应炉,没人顾及他们的感受。原以为他能在瓦西里的眼前死去,可就在她离开的几分钟里,他走了。他们用厚厚的玻璃袋裹住,一层又把穿着制服的瓦西里放进玻璃纸袋,再把袋口绑紧,放入木棺,然后又用另一层袋子包住木棺。玻璃纸袋是透明的,厚得像桌布,最后他们把所有东西塞进锌制棺材里。连葬礼都没有,埋葬时如小偷时的偷偷摸摸又匆忙的埋土。
警察开始在撤村民,村里人都走了,只有我和一些猫狗留在这里,我不愿走,这里是我的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不怕那种叫作辐射的东西,我看不到、不知道那是什么的时候也许有点怕,但是看到以后就没那么害怕了。我只想呆在村子里,像平常那样。
反应炉爆炸了,所有人当做没事发生一样,依旧生活在反应炉附近。
为了压制住消息,辐射剂成了金钱也买不到的东西,辐射的牛奶和肉被打包贩卖,从这个城市到那个城市。
政府一次次的屏蔽信息,电话被监听。讲真话建议撤离群众的物理学家被送上了军事法庭,满口胡言欺骗群众的官员,一路被提拔,升职加薪,用着定制的防护服,喝着他人不能喝的碘剂。仓库里那几百顿碘剂被整齐的码放着,迟迟都未从发到人们手中,这一切只为等着上头的一声令下。愚蠢的迟钝官人们。
可他们呢,小孩一生下来就是畸形,她们有错吗?反应炉爆炸后,她们丢失了微笑,仿佛知道自己不久将来即将死去一样。物价飞涨,人们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反应炉工作。他们死了,被命令前往切尔诺贝利清理工作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死去,他们不能反抗,不能违背,只因为该死的民族主义,一句国家需要迷信一样的诱惑他们走上了反应炉,他们的牺牲得到了什么,一个个印有列宁的勋章?可,可尽管他们牺牲了自己,当他们病倒的时候,除了妻子,又有谁来拯救过他们,哪怕是注射药剂都没人肯帮忙,他们被成为切尔诺贝力人,他们的死也被成为所有死亡里最悲惨的死亡。
政府一直在自欺欺人,一直在欺骗民众,我不知道当权者在害怕什么,政府选择了他们,牺牲了他们,也放弃了他们。
刚开始的几天,那种感觉是五味杂陈的。有两件事我还记得:害怕与受辱。发生了那么多事,却没有任何通知,政府默不作声,医生也一样。地方单位等省政府的指示,省政府等明斯克,明斯克等莫斯科。这是一段又臭又长的连锁关系,只有少数人在顶端下达命令,结果使我们毫无防备。这是那些日子里最主要的感受。极少数人掌控着我们的命运,掌控着上千万人的命运。
你本来只是平凡渺小的人,和所有人一样——每天上班、回家,薪水不多也不少,每年度假一次。你是很平凡的人!突然有一天,你变成切尔诺贝利人,变成某种特殊生物,大家都对你感兴趣,却没有人真正了解。你很想和其他人一样,可是你再也做不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也许你应该去翻看这本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看完后也许能明白我此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