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一滴一滴敲打在荷叶上,抓着叶何的心一上一下。
正值夏季,可望去,这苍茫的天底下,哪里还有荷花,只有一田稀疏,随风飘摇的耷拉荷叶。叶何是爱荷花的,望着那尽头,仿佛看见一个笑呵呵的白脸男过来,她注视着他,他一步步走来,他说“叶子,我走了。”
叶何,一下子就泪流满面,终于身体支撑不住,倒在了这破落的空荡的小土房里,他的声音终是陪了她再现红尘。
那年母亲和父亲彻底离婚,父亲再婚,母亲改嫁。那年母亲父亲都要弟弟,谁都不松口,最终爷爷说他要弟弟,叶何的后爸说他想要个女儿,于是母亲无奈选择了叶何。那年叶何搬了家,随母亲一起。于是,叶何的噩梦就从此开始。
(叶何不喜欢后爸唐平,死活不肯叫他爸爸,只叫他保保。叶何刚刚搬到后爸家,她透过窗子看到对面有个人正看着她,那人好像是看到新事物似的,坏坏地笑着。叶何作为一名好好学生,看到他豁着衣服,拿着一根草在手里玩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顿时就把他当做一个吊儿郎当,流氓似的坏学生,她一晃就走了。不久,她知道他是对面那家的孩子,叫唐何倾。)
叶何,她变了,她变成了一个坏人。她变得不爱说话,在大人面前,快速离开,不说话,好像是成了哑巴。叶何整天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里,对人不笑了,她笑不起来了。
那天上学,天下着大雨,叶何一个人哭着,和着雨声。岂不知后面还跟着一个小跟班,唐何倾就这样跟着,也不叫她,他知道她在哭,他知道他讨厌他,但他很疑惑她整天笑嘻嘻的干农活,又是扫地,又是煮饭,又是上坡,现在怎么呢?现在一路上都扔着一坨坨餐巾纸。他就默默地跟着,一直到了街上,她没哭了才跟上她。他将随手折的一根草塞到叶何手上,一股烟似的溜了。叶何看着这满身是水的草,像看到了自己,笑了。
在校叶何碰到他几次,不过,也只是看到陌生人一样,从来不打招呼。也就是在初三这一年,唐何倾和叶何小学六年级暗恋的人,名叫罗泉,因翻墙出校,于是一起在校会上亮相,被狠狠地批评了,然后被扣了学分。老师最憎恨这种不遵守规矩,带坏学生的人,想来,他们会遭老师严厉的批评。
后来,罗泉就退学了。从此,叶何相信上天是注定好了的,注定有这场后会无期的分别。
3月21号,叶何还没吃完早饭就被大爸爸接回老家了,他说爷爷去世了,叫叶何和她弟弟去看爷爷最后一眼。可不如人意,到时爷爷已经升入天堂。
叶何不怪爷爷不要她,她认为爷爷是很好的人,因为他年轻时当过兵。叶何敬畏军人,她认为军人是最英勇的,他们保护了这曾经支离破碎的中国。叶何就想当英勇的军人,为国捐躯,在所不惜。
叶何望着,席上张口想要说话的爷爷,她顿时明白,真正失去他时是这样刻苦铭心的钻痛。她没有了军人榜样的爷爷。
读书时,叶何偷偷到过爷爷墓前,爷爷,我不知怎么活下去了。
回到家的晚上,叶何都战战兢兢的,流着泪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渴望的中考终于来了,她小心翼翼地答题,做完。又参加弘爱班考试,通过分到2班。而唐何倾就不如意了,于是他读了技术学校,叶何不知道他学的是什么,从来不过问。
放假回家,他们相遇了,唐何倾已是1.75米以上的大男子,他绅士地给她留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中间,她的旁边。两人都不说话。叶何不一会就很难受,面目狰狞,唐何倾要来口袋,递给她,她接过就大吐起来,接过递来的纸。过后,叶何看了看唐何倾,发现他已是帅帅的少年,人还不错,就是太拽。
到家时,叶何追上他说,“喂,以后,我们一起去回家吧。”叶何忘了他名字,她不想记住任何姓唐的人的名字,就叫他喂。叶何想到以后还会晕车,可能会需要帮助,而且也希望有人同路,再三思考,他应该比较适合。
他停了下来,“我不叫喂,我叫唐何倾。”
“把手机拿来,记一下号码。”
叶何把手机递给他,他不耐烦说了一句,“有密码。”
叶何接了过来解锁,又递给他,他白嫩嫩的细长的手指胡乱点了几下,然后他的手机就响起来了。他把手机扔给她,转身就走,又丢下一句“有事就打电话。”叶何接着,就说道“什么人呀,太无礼了。”
唐何倾当没听到,继续走。
叶何寡言,沉溺手机,成绩一落千丈,不似从前。可她还真是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可她希望国家没有流氓,黑社会,每个姑娘都可以嫁给爱情。叶何除外,她知道她不会嫁给爱情,她已不再奢求。
后续的几次交往,叶何发现唐何倾是一个故作高冷,又特别细心的一个人,把叶何照顾得特别好。
后来叶何才发现是他奉叶何妈蒋母之命。
叶何在校从来不给蒋母打电话,蒋母好面子,也不打来,叶何坐上车了才打电话,说句放假了,回来了,就匆忙挂了电话。叶何,她不想妈妈操心,毕竟她要操心两个弟弟。
成绩不满意,叶何一回寝室就玩手机,看网络小说,3,4点睡觉是常有的事。于是在课堂上,她就使劲点头,别人都以为她听懂了老师讲的课。她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成了曾经她眼中最下等的人。
高三了,唐何倾问她考什么大学?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考不上什么大学。她记得妈妈说,考不上重本就不读了。叶何想,她应该读不成大学了。于是她就对他说,我想当军人。唐何倾残酷她告诉她,“不可能,你现在带着500度的眼镜,耳朵也不好使,身体又弱,人也不高,当不成的。再说,蒋姨不会同意的。”最关键的是,他不想她去,当兵,太苦了。
经这么他这么一说,叶何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哪都被嫌弃了,怪不得,大家都不跟她说话。
“我知道,可我就这一个梦想了,我这一生本来有很多梦想的,可都破灭了,我想当军人,想保护自己。可它也破灭了。”叶何知道自己有懦弱的性格,曾经想改,可没改掉。整晚边看小说,边放mp3,还边流泪。
唐何倾看着她泪流满面,递纸给她,也不再说什么。
到后来,叶何真没考上重本,蒋母说了考不上重本就不读了,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实,逃不掉了。
过了几天,叶何就和唐何倾道别,到城市去当服务员了,她只对唐何倾说,她到妈妈有个朋友那里去工作,应该还不错。
唐何倾望着叶何离去的孤独背影,他流泪了。他想要保护她,但又怕自己保护不了她。
唐何倾记得叶何的梦想,他跟家里说,他要去当兵。他们欣然同意了,他们就他一个孩子,觉得儿子当兵是一个好想法,先磨练他的意志。
叶何,你别哭,余生由我来保护你。这唐何倾从来也没说出口的,成了他一生的动力。
这时,唐何倾年仅16。